年舉棋不定的立著。這時柯德農站起來,揮一個手勢叫他們退回去。
“你的條件很殘酷,亞克雷,”他平靜的說。
“但至少是誠實的,”公爵同答。“我並沒有向你先前欺騙我那樣欺騙你。”
兩位氏族長的目光相遇,這短暫的交遇中似乎有一場雙方意志力的交戰。然後柯德農終於屈服道:“你和我們一樣清楚,我們除了接受你要求的任何事,此外別無選擇。”
“但是如果……”羅伊·柯德農抗議說。
但柯德農制止了他。
“這是我的決定,你們要依我的話去做。”
“好極了,”公爵說,“我要你們無條件的接受我的決定,現在你們就要參加我的婚禮,而且你們每一個人都向你新的公爵夫人行禮致敬。”
年輕的柯德農又差一點爆出抗議,柯德農皺著眉瞪他們一眼,然後對公爵點點頭。
“我們同意,亞克雷。”
公爵似乎決定了要他們每個人都親口答應,他注視著柯德農的弟弟問:“你同意嗎?”
這位老人沉默片刻,咽一口口水,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答……
“我同意。”
“那麼你呢,羅伊·柯德農?”公爵問。
這青年看著他父親,好像是向他求助,不願介入這樣不堪的處境。但是柯德農向他皺眉,過一會兒,他只好悻悻的道:“我同意。”
他的弟弟和兩個雙胞胎堂弟也被迫作了同樣的答覆。然後公爵轉向費瑞克先生。
“你去請神父過來好嗎?他在書房等著。”
費瑞克先生一鞠躬,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轉身向書房走去,留下妲羅孤單一人。她嚇壞了,完全迷惑得不能動彈。
她只知道有一件那麼難以置信,那麼非比尋常的事在發生,使她覺得她的腦子好像失去了作用,好像公爵是在講外國話,她聽不懂。
趁幾個柯德農家人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時,公爵走向她,她覺得好像在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中一般,很困難的向公爵行了一個禮。
“你叫什麼名字?”
“妲……羅羅……公……公爵……大人。”
她結結巴巴的只說得出幾個簡單的字。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吧,妲羅,你要嫁給我。你多大年紀了?”
“快十八歲了,大人。”
公爵揚了一下眉頭。
“比我想的大些。你這一輩子都住在孤兒院嗎?”
“是……是的,大人。”
“你從未和人談戀愛是吧?”
“沒有……當然沒有……大人。”
“你能確定嗎?”
“非……非常確定……大……大人。”
門開了,神父走進氏族長廳,後面跟著費瑞克先生。神父穿著黑色禮服,領口配著細綿布白色帶子,手上拿著一本聖經。
他向公爵一鞠躬,再向柯德農他們一鞠躬。
“神父,我要你來這兒,”公爵說,“是要你主持我和妲羅——她沒有姓——的婚禮。這幾位紳士,想必你也認識,將作我婚禮的見證人。”
“很好,公爵大人。”
神父說話有濃重的蘇格蘭口音。然後他走到房間另一端,站在雕刻著馬克雷氏族的巨幅圖案的大理石壁爐前面。
他以莊嚴肅穆的神情期待著,手裡翻動著祈禱書。
公爵伸手向妲羅,她有好一會兒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然後,很羞怯的,像沒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她把手指頭放進他的臂彎裡。他於是領著她前進,直到他們站在神父面前。
費瑞克先生還兀自站在門邊,神父開始結婚儀式。
儀式很簡短,雖然妲羅從未參加過婚禮,卻在祈禱書上讀到過婚禮儀式,她這才知道英國版所載的儀式與蘇格蘭的有很多出入。
但是當神父說這些話時,卻是千真萬確的:“赫倫·特魁爾。亞克雷第五代公爵,馬克雷氏族長,你願意依照上帝的旨意與這位婦人妲羅成婚嗎?”
“我願意!”
這句話說得堅決而肯定。
“妲羅,你願意接受這位男子為你丈夫,服從他,臣屬於他,而終生服侍他嗎?”
“我願意。”
妲羅的聲音比耳語大不了多少。神父把他們的手拉到一起,公爵在她手指上套上一枚戒指,那戒指比她手指大了許多。
神父為他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