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兄弟肩一聳,忍俊不已的笑出聲,毫不給她面子地說了一句,“我們放假中。”
在一連串大規模的國光演習後,表現優異的軍官將領自然會有所謂的榮譽假,天數不一端看夠不夠份量,真要放起大假,十天半個月不等。
身為司令官的兒女更是特權中的特權,就算他們不想享有特權比照一般階級,但拍馬屁、捧馬腿,希望藉此攀關係步步高昇的長官大有人在,隨便編個名目讓他們常溜班,有假沒假照休不誤,反正總統的傭人都能叫隨扈提東西、當司機使喚了,他們小小的特權又算什麼,不過是上行下效而已。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黃家的妖女……不不不,是麼女,人家是一股清流堅持自食其力,不當溫室裡的花朵供人奉養,所以……
她力爭到底。
“跑到山上的鬼民宿當什麼見習生叫理性的溝通?!一個月多少薪水請你去給人家槽蹋,乖乖待在家裡當千金大小姐不好嗎?”哼!就會自找苦吃,也不想想當父母的是否捨得。
談錢傷感情,俗氣又市儈,但是不談到錢又顯得自命清高,人不為五斗米折腰怎麼賴活到今日,功利社會一切向錢看齊。
“不是山上而是半山腰,而且那地方可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幸福鎮,我打敗了很多對手才拜託人家讓我去待兩個月耶!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而且有鬼才好玩,她就是聽說那間非常特別的民宿有“那個”出沒,硬跟人擠破頭搶一席之位,不惜降價以求到了近乎倒貼的地步。
供膳供宿開銷是不大,所以薪水少一點沒什麼關係,只要讓她瞧一絲絲鬼影她就滿足了,日後不致有少見聞的遺憾。
說穿了,黃家小妹是好奇心超旺盛的一族,一有勾起她興致的事一定要參一腳,沒沾上一點邊誓不甘休,即使她曾因為過度的好奇心而得到數不清的慘痛教訓。
“你是石頭來磨的野猴子不成,我都已經在朋友的飯店替你安插一份暑期實習的工作,你跟著吃好住好不用勞動還有什麼不滿意?想當一個好的旅館管理者就從大飯店學起,深山野嶺的破民宿有什麼好學的!”
“是‘愛情民宿'。”她十分鄭重的介紹,“何況你也沒有本事買一個飯店讓我管理,我念旅館管理是念好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
除非是二世祖有家族基業可繼承,否則誰有耐心按部就班的由基礎打起,一步一步朝管理階層邁進,人家祖傳父、父傳子早霸佔住位子了,哪容得一個外人侵權。
“你在埋怨自己不姓蔡嗎?”眼一瞪,把本名黃河改名的黃傲天又重拍了一下茶几。
不為所動的黃家嬌嬌女死性不改的抬高鼻子,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爸,蔡萬霖只有一個,而且早就埋在土裡,你幹麼跟死人計較。”
紙紮的老虎。這是她每一回都得逞的感想。
“你在咒我死……”氣從鼻哼,黃將軍的怒眼睜如牛眸。
好大的帽子一扣,黃家小鴨子皮皮一笑。“爸,你不要給我亂安罪名,這招是行不通的,上次我去高空彈跳你就用過了。”
記得他怎麼說著,除非踩過他的屍體,否則她休想去找死。
結果他口口聲聲大罵她不孝時,他倒是先一步替她試試繩索牢不牢靠,在人家一再勸阻的情況下仍一意孤行,事後差點心臟病發趕緊送醫。
雖然因此事耽擱了一天,還被罵了一百句忤逆、不肖子孫,她還是在他虎視眈眈的瞪視中一躍而下,完成生命裡一頁璀璨。
“你……你……你就非氣死我不可嗎?”看不出他有多心疼她呀!
“爸,你的健康報告很正常,再活個四、五十年不成問題,等你做百歲生日時我一定不氣你。”她信誓旦旦地舉起右手發誓。
“哼!那時候我已經被你氣死了,墓前的小樹苗綠葉成蔭。”養兒育女真是來討債的。
再一次在女兒的笑臉下慘敗的黃將軍輕哼了一聲,他是部屬面前的嚴厲長官,冷酷、不通情理,凡事按照規矩來,讓人一瞧背脊馬上挺直,不敢有二話。
可是面對他疼入心坎裡的糖霜丸,他就是少了爪子的老虎,再怎麼張牙舞爪就是使不上力,毫無威嚴感,三、兩下就被女兒把牙也給拔了,讓她當虎牙項鍊把玩。
“嘻嘻!黃將軍,你太小看自己了,以你威震八方的氣勢來看,四方小鬼絕不敢近你身,你是人間的活閻王吶!”誰瞧了誰怕,鬼見了也發愁。
“黃小泉——”太久沒關她禁閉了,敢跟他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