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地方還有多少多少人沒有訊息,而我們昨天得到的訊息也是差不多的,人口總數現在很難統計,所以極難有一個確切的數目供我們來估算人員損失的程度。不過根據縣城內的傷亡來放大比例計算的話,預計人員傷亡總數可能會超過千人以上……”
吳正丹沒有說什麼,他只是一直很認真的聽著,他知道身邊這名中校也是有很多話想對人說卻不能說的。這種情況下,尤其是親身經歷災難,人的情緒都是緊張疲憊的,尤其是像身邊這位武裝部的中校一樣的政府工作人員更是要比普通人更加的緊張和疲憊。雖然說很多公務員看起來很風光,甚至個別公務員還有以權謀私等劣跡,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疲憊的可能除了救災的人員就是負責維持地方政府正常運轉的公務員們了。
別人可以在家守著自己的親人,安慰和鼓勵自己的親人渡過難關,而這些公務員們只能告別家人去自己的崗位繼續自己的職責,甚至要比平時更加的忙碌和努力,因為這時候需要一個能夠繼續正常運轉的政府職能單位存在。
如果沒有一個正常運轉的政府,那麼就不會出現有組織有領導的救災小組,也不會出現維持災區秩序的巡邏隊,外界進來的救援物資要麼被堵在外面進不來,要麼進來之後一窩蜂的被哄搶而光,絕對不可能很公平公正的分到每一戶受災的家庭,也不可能分到每一個災民手中。
更有可能的就是,如果沒有一個正常運轉的政府,那麼災區可能會出現誰強誰老大,誰強誰吃飽,弱者將失去生存的權力!這就是一個正常運轉的政府存在的必要性,而這樣的政府其組成則是和百姓一樣遭受了災難的公務員們!
老百姓遭災可以哭天喊地要求政府救濟幫助,公務員們怎麼辦?他們本身就代表了政府,他們就是政府的一部分,他們找誰要救濟幫助?而且這時候他們還不能動用手中的權力讓自己的家人能夠過得更好一點兒,因為這時候誰敢以權謀私都是絕對的頂風作案不要烏紗帽的行為。所以,他們只能讓自己的家人過得比百姓還要差一點兒才能穩定住民心,如果家人也不理解怎麼辦?那就只好打掉門牙往自己肚子裡面吞了,誰讓自己是公務員呢?
而武裝部的成員大部分都是退役或者專業的軍隊幹部們,他們服役的時候就放棄了家庭,現在受災了,他們又要不得不被迫再次放棄家庭,而他們滿肚子的委屈還不能對普通人說,好不容易遇到個好說話的軍隊幹部,中校便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憂愁和苦水都倒了出來對於已經退役的軍隊人員而言,軍隊是孃家,這時候再不倒苦水,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啊,一不注意就說了那麼多,真是……”或許是苦水都倒出來了,心裡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的原因,中校猛然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適宜的事情,那就是在不斷地抱怨和發牢騷,而且是對一名軍銜比自己還要低的軍隊幹部,這讓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中校同志,我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吳正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們依然在維持軍隊的作風和形象,雖然條件比在軍隊還要艱苦,但是你們都忍下來了,這一點兒我們是無法做到的,我們這些年輕的軍隊幹部應該向你們學習這種堅忍不拔的精神才是。”
“說官話有意思麼?”或許是覺得對方可以信任,中校的話也沒那麼見外了。
“那我要怎麼安慰你?其實連你都明白剛才你那種狀態就是一種精神緊張需要一個發洩渠道發洩一下而已,我只是湊巧了成了傾訴物件罷了。你說完了,輕鬆了,我聽完了,忘了,這樣就很好,你偏偏還要道歉,那我也只好用官話來回答啦!”吳正丹笑道。
“你是連隊副指導員?”中校搖了搖頭笑道,他承認吳正丹說的沒有錯,只是地方上的習慣讓他已經開始逐漸的地方化,有時候面子上的事兒還是要做的。但是他對於吳正丹可以理解並且如此的平易近人感到了一點兒驚奇,從年齡上而言,這個中尉不算離譜,只要是軍校出來的年輕幹部差不多都這年齡段兒;而從處事方式上而言,這個中尉可比他這個中校轉業的老傢伙還要老道。這樣的人在軍隊一般都是搞政治工作的,比如說指導員、副指導員、教導員、副教導員、政委、副政委之類的。
“才混到排長,我會努力的混到連長的。”吳正丹嬉笑著說道:“指導員這活兒咱做不來。”
“別小看自己的能力,小夥子,呃,到了,寶興縣的救災指揮部。”中校搖了搖頭笑道,他知道這是吳正丹的一種謙虛形式,眼前這小夥子或許真的沒有什麼想法走政工的道路,但是按照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