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的話,後果難料。放眼四顧,湖廣富足,而防守空虛,咱們不如揮師南下,先取湖廣,再攻江西,如此便有望盡收江南半壁江山了。”
張獻忠點點頭問艾能奇道:“能奇,你的看法呢?”
“回義父,我贊同南下湖廣,常言說得好,柿子選軟的捏,湖廣防備空虛,咱們何必捨近求遠入川呢,先拿下湖廣,再攻四川也不遲。”
張獻忠最後問軍師徐以顯道:“軍師以為何如?”
徐以顯一搖羽扇,答道:“以卑下看來,左良玉並不足為懼,大王的地盤已經與襄陽連成一片,左良玉被李自成打怕了,咱們不走,他絕對不敢真個攻到武昌來,迫於崇禎的壓力,左良玉最多也就敢在浠水、大治、陽新一帶做做樣子,敷衍崇禎罷了。”
這兩日左良玉攻勢確實略有減緩,張獻忠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軍師請說下去。”
“至於是先取湖廣,還是西取四川,還得將李自成下一步行動計算進來才行,李自成若是有意直取京師,咱們則可先取湖廣、江西,進而坐擁整個江南,這樣既可形成相互響應,利於眼下咱們作戰,也利於將來劃江而治的平局。或是李自成打算先取江南,再北伐京師,咱們南下湖廣立即就要面對兩虎相爭之勢,這對咱們十分不利,因此李自成若有意先圖江南的話,咱們則西取四川方為上策。”
徐以顯是讀書人,一向以諸葛亮自比,跟隨張獻忠以來,張獻忠常讓他講解兵法韜略,很得敬重。
當然,這是表面現象,張獻忠出身草莽,對讀書人有種本能的排斥,從他稱王后收孫可旺四人為義子,封為四鎮將,而徐以顯依然是軍師這一點就不難發現一些端倪。
但徐以顯這翻話張獻忠覺得確實有理,李自成勢大,現在盤踞襄陽,若是李自成下一步打算先取江南,自己去跟李自成爭很不明智,倒不如暫避其鋒芒,西取四川而坐大再說。
可若是李自成北取燕京,自己西進四川的話,就失去了奪取江南的最佳機會。因此,李自成的下一步動向才是關鍵。
“軍師言之有理,立即派來打探李自成的動向,等有了結果,咱們再決定行止。”
要打探李自成動向不難,各路義軍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自成的手下有很多人與張獻忠關係密切,比如現在地位僅次於李自成的羅汝才;
當初李自成想殺張獻忠,還是羅汝才救張獻忠一命,並贈他五百騎,張獻中才能很快東山再起,有這些關係在,要打聽李自成下一步動向便不是難事了,而且武昌離襄陽很近,來回也花不了幾日。
***
會昌千戶所的校場上,秦牧光著膀子,背後有幾道青紫色的瘀痕,雙肩紅腫,他與向連城一組,霍勝與另一個百戶侯昌一組,各扛著一根一百多斤重木頭站在白色的石灰線上,天上驕陽似火,各人都是汗流浹背,衣褲盡溼。
一聲鑼響,兩組人扛著巨木同時向終點衝去,校場四同圍滿了士卒,一個個興奮地大叫著,為秦牧他們加油,炎炎的烈日不及大家的熱情高,叫喊聲響切了雲霄。
霍勝和侯昌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秦牧在氣力上不及他們,起步後很快被甩開了兩丈多遠。
霍勝一邊跑,還不忘加頭來調侃秦牧:“大人,您悠著點,不急,我們會在終點等你的。”
秦牧置之不理,咬緊牙關與向連城不斷加速,灼人的陽光下,就算空手站著也會大汗淋漓,何況秦牧他們要扛著近兩百斤的木頭奔跑呢,幾個的褲子都象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溼漉漉的貼在身上,連蛋蛋的形狀都隱隱可見。
四周士卒的叫喊聲越來越大,為秦牧加油的佔到了大多數,個個喊得聲嘶力竭,所耗去的力氣只怕不比秦牧他們少幾多,霍勝見秦牧倆人追上來不少,一急之下也開始加速,結果後面的侯昌沒能及時協調好節減,被扯得踉踉蹌蹌。
圍觀計程車卒頓時大譁,一個個幸災樂禍怪叫不止:
“喲嚯。”
“倒,倒,快倒。”
“唉,還沒倒,快倒啊。”
“哈哈哈”
在上千士卒怪叫聲中,霍勝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減速。
然而他不減速還好,這一減速,剛加快步子跟上的侯昌再次被打亂了節奏,頓時摔了四腳朝天。
秦牧與向連城悶聲加速,在霍勝懊惱的叫罵聲中超越而過,四周為秦牧加油的聲浪更是一浪高過一浪,對霍勝兩人則是噓聲一片。
等侯昌爬起來,秦牧與向連城離終點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