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來,這就可以雞生蛋,蛋生雞,生生不息”
躲在花園小門內的楊芷聽到這,忍不住“噗哧!”一笑,同時又感覺鼻子酸酸的,這幾天雲巧兒寄住在府衙裡,都是由楊芷照應著。
雲巧兒雖然話少,但在楊芷多方詢問之下,還是把雲巧兒和秦牧以前的經歷問出了個大概。
楊芷是官宦人家出身,沒受過什麼苦,但對雲巧兒這樣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乞討為生,卻是無比的同情。
秦牧與雲巧兒這番話,逗樂之中包含著的那份辛酸,也只有知道他們經歷的人才能體會得到。楊芷從花木間探看了秦牧,心裡不知想什麼,水一般的眸子凝著。
“芷兒,你在這做什麼?”
“啊爹爹,女兒沒什麼,沒什麼”驚慌失措的楊芷一臉紅霞,如羞花沾露,語無倫次地應了一句,便提著裙裾逃也的跑回了閨房。
楊廷麟望了望女兒的背影,然後迎出來哈哈笑道:“文治啊!你總算回來了,西牛鎮大捷,贛州滿城歡呼啊,老夫這顆心也總算落到實處了,來來來,快隨老夫到花廳,今日老夫非要敬文治幾杯不可。”
“知府大人過獎了,下官不過僥倖而已,實在當不得知府大人這般誇獎。”
“當得,當得,若不是文治你,贛州只怕已然不保,老夫也無顏苟活了,文治啊,你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楊叔吧,你這番大功,老夫定會如實上報朝廷,替您請功,如今我大明流寇遍地,剿之不盡,聖上正需要你這樣的幹才輔佐啊!”
“既然知府大人抬舉,那小子我就冒昧了,楊叔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起來,起來,不必行這些虛禮,文治快請。”
倆人一番寒暄,進了花廳,楊家下人很快端上幾個小菜來,從楊家的擺設到宴客的飲食不難看出,楊廷麟這個人平日生活還是比較簡樸的。
倆人就座同飲了幾杯,秦牧開口道:“此番擊潰顧憲成,若論功勞,楊叔當居首功,若不是您力排眾議,英明決斷,也不會有今日之局面,至於小侄微末之功,楊叔還是先不要急於上報吧,眼下叛軍兵臨城下,急需應對,實不是報功請賞的時機。”
“文治所言甚善,那就等剿滅叛賊馬永貞後再一起報功吧,文治啊,老夫也不諱言,我于軍事確實所知甚少,贛州稍有些能力的將領也都犧牲了,接下來怎麼對付馬永貞就全看你的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秦牧坦然答道:“小侄還是原來的意思,盡力招撫馬永貞。我贛州府目前全靠一些保甲防守,實無可戰之兵,馬永貞此人非顧憲成可比,要慢慢消耗他,最終迫使他退兵不難,但想真正剿滅他,只怕很難辦到,目前只有招撫,才能迅速徹底解決問題。”
“老夫已經派人去過兩回,馬永貞沒有接受招安的意思,此路只怕不通吶。”
“我去!我去招撫馬永貞。”
“你去?不行!不行!馬永貞雖有幾分義氣,但到底是叛賊,萬一他對你不利,老夫還能指望誰?此事萬萬不可。”
“楊叔放心吧,我有九成的把握,馬永貞不會為難我,有六成的把握,說服他接受招撫。”
“你?你何來的把握?你先跟老夫說清楚,否則老夫是堅決不會同意你去招安的。”
“天機不可洩漏,楊叔請靜侯佳音便是。”
為是提升士氣,馬永貞下令大殺牛羊,並開了酒戒,這下近千手下倒是高興了,營中歡聲笑語,秦牧上午帶來的那點挫敗感早已煙消雲散。
馬永貞與諸將正在大帳中大塊吃肉,突然有手下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並報:“將軍,馬將軍,不好了,那個秦牧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坐在馬永貞下首的馬六兩把手上的羊腿骨猛地一扔,憤然起身道:“他孃的,姓秦的還真當咱們怕了他不成,將軍請安坐,屬下這就集合本部人馬,把姓秦的人頭取來”
“六兩稍安勿躁。”馬永貞眉頭微微蹙起,向進來並報的手下問道:“秦牧帶來多少人馬,可是步兵?”在他看來,若秦牧還象上午一樣帶騎兵來,他早該聞到馬蹄聲了。
“回將軍,這回秦牧沒帶兵來,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馬六兩一臉古怪地反問,隨即象受了極大的汙辱,一腳踹翻那報信的手下。“那你他孃的慌什麼?”
“六兩!退下!”馬永貞心中也疑惑不已,向那報信的手下詢問道:“秦牧可曾說明來意?”
“回將軍,秦牧他他說要和將軍您喝一杯。”
“走!出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