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裡走,一邊介紹道:“大人,這吉王府的有五殿三宮,共計宮殿室屋八百來間,是照著紫禁城格局修的,只是規模略小一些而已。裡面除了按著紫禁城御花園鑿池壘山,還設了山川社稷廟。”
秦牧遊目四顧,望著巍峨的宮殿由衷的慨嘆道:“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天下若是能少幾座這樣的王府,大明江山何止於糜爛至斯啊。”
“大人說得是,大人說得是。”劉伯全不敢接這話頭,還是那句話,畢竟秦牧打的還是大明的旗號。
“吉王還有後人倖存嗎?”
“回大人,目前長沙城裡能查到的除了一些王妃侍妾外,只有一個郡主倖存下來。”
“郡主?”秦牧眉頭微微一蹙,說實話。留下個郡主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處理不好將來怕會引來一身麻煩的。
劉伯全謹慎地答道:“是的,倖存下來的是湘陽郡主,年方及笄,尚未出閣,張賊進長沙後,強行將湘陽郡主收為姬妾”
“嗯。”秦牧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一邊去檢視囤積在王府庫房裡的繳獲,一邊思量著湘陽郡主的事怎麼處理方為妥當。
堆積如山的財寶讓秦牧心情大好。募兵需要錢,打仗更燒錢,若是能將這筆財富運回贛州,對他而言將會起到難以估量的助力。
心情舒暢的秦牧很快想明白了。現在重要的是如何保住這筆財富,至於什麼湘陽郡主,先一邊涼快著吧。
這時黃連山快步走進來,向秦牧並報道:“大人。剛剛接到兩個好訊息,南邊霍勝將軍順利拿下株州,北邊蘇謹將軍則是大軍剛至。湘陰縣的叛軍便望風而降。”
“好!”這下秦牧心情就更好了,周邊各個州縣中,寧鄉、望城、益陽、瀏陽等都已主動歸降。湘陰可以算是長沙北面門戶,用於阻擊盤踞嶽州的孫可望的十萬叛軍。而南邊的株州更關鍵,從株州往東就是萍鄉、袁州;株州往南是衡陽,從衡陽東去經茶陵、炎陵等縣,便可回到贛南。
由此可見,對秦牧來說,株州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戰略節點,守住它,就能擋住張獻忠二十萬大軍西歸的道路;失去它,秦牧回贛南的通道也會被截斷;
當然,如果他還願意帶著原來一兩千人馬空手回去的話,則不用擔心歸路被截斷的問題,就這點人馬還不帶輜重的話,大概小路可溜可贛南,憑張獻忠那些烏合之眾圍追堵截,做夢去吧。
“傳我命令,讓蒙軻將軍再帶一萬人馬前往株州,全權負責指揮南線戰事,同時允許他們就募兵,迅速攻取株州附近的醴陵各縣,再南取衡陽,打通連線贛州的戰略通道。”
“是,大人。”
秦牧轉而問道:“張獻忠和孫可旺有什麼新的動作?”
“回大人,張獻忠已經將南下吉安的胡雁三緊急回撤,根據路程算,此時胡雁三應該已經撤回到袁州了。北邊的孫可旺已經集結大軍,但因擔心駐兵黃石、大治一帶的左良玉南下,只敢發兵五萬南來夾擊長沙,目前孫可旺的大軍離湘陰縣還有三日路程。”
“嗯,胡雁三的人馬撤回到袁州之時,必定就是張獻忠大舉撤軍西歸之時,讓蒙軻再快點。還有就是命凌戰快速增援湘陰縣,由凌戰入城防守,蘇謹的騎兵要全數撤出湘陰縣城,機動作戰。”
“是,大人。”
等黃連山離去,秦牧將劉伯全和朱一錦單獨叫進一個涼亭內,沉聲吩咐道:“你們二人聽好了,伯全立即準備一批車輛和馱馬,等侯本官下一步命令;一但本官下令,你們便以向株州運送糧草為名,將王府中所有金銀財物押往株州,一錦,我將袁州招募的一千人馬,及會昌本部五百人馬劃給你,到時就由你負責這批財物的安全,此事務必保徵隱秘,出了差錯,我拿你們是問。”
秦牧交代如今重大而隱秘的事,劉伯全和朱一錦聽完心神不由得收緊,尤其是劉伯全心中是既驚又喜,感受到秦牧信任的同時,也深感責任重大,如履薄冰般領下這道命令。
交待完此事,秦牧一臉輕鬆,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邁著四方步向承運殿西北的花園走去。
此園名為紫金園,園內堆石成山,名紫金山,嵌空壘,石徑逶迤,內有萬春池,池南有更衣亭,池北有梳妝樓,是王府嬪妃遊玩之所。
如今已是深秋季節,但因長沙地處偏南。院中花木還是鬱鬱蔥蔥,山水掩映,亭臺樓閣美輪美奐,如人間仙境,繁忙的公務之餘,到這山水園林中走走確實是一份難得的享受,可惜的是少了些美人的倩笑,否則就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