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長得如此神似。只是娘子更年輕,更多一分典雅的氣質而已,否則為夫真以為是在做夢呢。”
“真的?”楊芷一對杏眼瞪得圓圓的,不覺仰起上身看著他。
“為夫說的都是真的,所以才會叫你公主,我相信娘子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公主。”
“嗯”
“娘子你怎麼了?”
“夫君你還問,你你壞死了”
***
呂大器實在等不下去了,他豁出命去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大早就殺到巡撫衙門來,可惜偏偏秦牧今天賴床,後衙門口有牛萬山這尊怒目金剛守著,他如何也進不去,只得帶著滿腔怒火在二堂等著,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這期間他心態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也注意到衙門裡的一些細節,讓他幾乎忘記了心中怒火。
呂大器為官多年,從六部到地方州府,各種衙門他見多了;在那些衙門裡多是暮氣沉沉,官僚習氣濃重,為官的得過且過,尸位素餐,打官腔,飽私囊。下面的官吏偷奸耍滑,欺上瞞下,不一是足。
而在眼前這個衙門裡,呂大器看到的卻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朝氣,所有官吏大多在四十歲以下,走路腳下生風,辦事專心致志,沒有多餘的客套,沒有令人厭煩的官腔,更沒有閒得蛋痛湊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情形,即便主官不在,整個衙門仍在以一種驚人的效率運轉著。
這還是其次,呂大器裝著無意,在衙門裡溜達了一下,一番觀察下來,發現這分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中央機構,從內閣到六部、都察都等職能一應俱全。
比如在一個房間外,他竟聽到了裡面的官員在商議要派出多少多少觀察使巡視州縣,查劾各州縣重造田冊中可能存在的營私舞弊行為。
呂大器只聽須臾,就明白秦牧又在湖廣推贛州那一套分田分地的做法了,湖廣剛剛被張獻忠掃蕩了一回,地方上計程車紳富戶是張獻忠這支蝗蟲大軍掠奪殺戮的主要物件,十亭至少去了六亭,正是分田分地阻力最小的時候。
秦牧下令重造田籍,將那些“無主”土地均分給無地的百姓,這種做法和他在贛州的做法如出一轍,一個贛州也就罷了,但秦牧竟在整個湖廣幹這事,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不過想想,秦牧連自己這個四省總督都敢軟禁汙陷,那些地方上殘餘計程車紳階層他還會怕得罪嗎?
鬼才知道惹怒了他,他會不會象張獻忠一樣,再把湖廣清掃一回,甚至他還可以借剿賊之名進行,張獻忠來時,你有沒有附賊過?沒有?沒有的都被殺了,你怎麼活得好好的?
總之,現在整個湖廣的軍政都握在秦牧的手裡,他要收拾幾個殘餘計程車紳隨便可以找出一百種,一千種理由。
呂大器不傻,土地,關鍵是土地,大明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境地,追根究底無非是土地過於集中,階級矛盾無法調和所致。
秦牧現在看上去實力不如李自成,但他控制了哪裡,就立即把“土改”推行到哪裡,把土地過於集中造成的種種弊病掃除,光憑這一點,秦牧的後勁就是最足的,只要稍加時日,將無人可與之爭鋒,湖廣的百姓分到田地後,將會視他為天,會熱烈的擁護;
中國的百姓把土地看得比命還重,因為命沒了不要緊,但土地作為最重要的家產,是要傳承子孫後代的。秦牧把土地分給他們,他們就會甘心替秦牧賣命,誰要推翻秦牧,就等於要奪他們的土地,到時只要秦牧登高一乎,湖廣千千萬萬的百姓就會起來與入拼命。這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呂大器心頭千迴百轉,也沒心機聽下去,默默一嘆走到秦牧的簽押房前獨自出神。大明的氣運弱到了什麼地方,他再清楚不過。
他領四省總督銜來剿賊啊,剿什麼賊啊,倒是先把江西禍害了一遍是真的,朝廷派不出糧餉,調不出兵馬,根本約束不是左良玉、秦牧之流。“這大明江山唉!”
“呂督師因何嘆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呂大器一跳,回過頭來,卻見秦牧一身嶄新的巡撫官袍,笑吟吟地站在身後。
一見到秦牧,呂大器又禁不住怒火中燒,秦牧狠啊,呂起認父這出戏演來,不光是讓他做不成四省總督的問題,這是對他人格的摧殘,此事一但傳揚出去,他呂大器這三個字立即跟臭雞蛋劃上等號。
回想起來,秦牧讓呂起選在吉王府演這出戏,當時只有他的人和湘陽郡主在場,只要他想,這件事就不至於傳揚出去,這是秦牧故意給他留一分餘地,當然了,如果他不配合,秦牧立即便能讓這事傳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