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想讓他們退出印度,英國人是怎麼也不肯。
秦牧手上把玩著黑白棋子,聽完黃振林的話,他一邊思索,一邊將手上的黑子,一枚枚地按在御案上。
“黃卿平日想必也經常與人對弈吧?”
“是的,陛下。”黃振林若有所思,舉一反三地說道,“陛下的意思,是先造勢。”
秦牧還在一枚一枚地將黑子按在桌面上,隨著桌面上黑子越來越多,秦牧才含笑道:“如今我大秦與英國,就象剛剛開局的黑白雙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英國人搶了先手,我大秦才落一子,就想讓別人讓出半壁江山,這確實不現實。”
黃振林點頭道:“陛下是打算與英國人先展開有限度的合作?”
“可以這麼說,既然現在想讓英國人讓出半壁江山不現實,那大秦就先一枚一枚地落子吧,等成勢之時,再將英國人擠壓出去又有何難?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今日有限度的跟英國人合作,先打敗荷蘭人,這符合大秦的利益。來日何嘗不能轉過來聯合荷蘭人,打敗英國人呢?
再者,一但將來大秦勢成,英國人只要足夠聰明,不用打,也一定會慢慢將我大秦要的讓出來。”
“陛下既然有旨,臣這就回去,找英國人再談。”
秦牧點點頭。黃振林退出。
隨即殿外傳來路振飛與楊廷麟求見的通傳。
對於二人一同前來覲見,秦牧似有所料,毫不驚訝。
“臣,路振飛。”
“臣,楊廷麟。”
“參見陛下!”
“平身,賜座。”
“謝陛下。”
秦牧放下剛拿起的奏章,淡淡地問道:“路閣老,楊尚書都是國之重臣,今日一同來見朕,想必有重要之事吧?”
路振飛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沒有把楊廷麟當槍使,當然,楊廷麟恐怕也不是他能隨意當槍使的,所以今天仍由他打頭陣,把楊廷麟叫上,只是想加個助力。
他毫不客氣地,把自己對陸軍呈現外重內輕、海軍自成一體的擔心說了出來。
尤其是海軍,在他看來,海軍遠離海外。朝廷很難控制,加上其船堅炮利,又能做到供給自足,不受朝廷制約。長此以往,必出問題。
秦牧能理解他們的擔憂,也明白,這絕對不是路振飛一個人有這樣的擔憂。恐怕朝中大臣有此顧慮者不在少數。
他看了看楊廷麟,這個老丈人,是個傳統的文人。為官清正,剛直不阿,很適合掌理最複雜的人事部門,所有想跑官買官的人,都難進他的門。
但他傳統文人的思想,有時也會讓秦牧有些絆手絆腳,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吧,每個大臣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路閣老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朕派出內官監軍?”
秦牧突然議用內臣,讓路振飛有些措手不及,可以說是一下子就擊在了他的軟肋上,明朝的宦官至今還讓文官們心有餘悸,當然萬萬不能讓皇帝用內官。
這場君臣較量,秦牧一招直擊要害,讓路振飛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因為擔心秦牧真用宦官,所以變得束手束腳,態度立即轉變了很多:“陛下,臣並非此意,只是想讓陛下在軍事部署上作些調整。”
大秦的軍隊,目前實際上有兩套機制在並行:
一是隸屬五軍府督府的各級軍官掌握著作戰指揮權。
二是隸屬兵部的僉事官,有些類似於後世的政委,掌握著軍中的政治宣傳、記功考評,賞功罰過,以及對同級將領的彈劾權。
另外,在營建制以上的軍中往往還有夜不收的密探。
秦牧深知內侍監軍會在很大程度上削弱軍事的戰鬥力,這麼問,只不過是想堵路振飛的嘴而已。
“路閣老覺得應該如何調整?”
“陛下,陸軍方面,還好說,這海軍一出海,就象放出去的風箏,若不加強制約,長此以往,必出問題。”
“路閣老所言,不無道理,陸軍方面,隨著外部戰事平息,自然是要作些調整的。”
路振飛暗喜,立即說道:“陛下。英明。”
秦牧接著說道:“然這世上的事,總是有利有弊。人吃五穀雜糧,尚且會生病。難道因此便要絕食嗎?朕相信皇家海軍,海軍之事,路閣老和楊尚書就不必過多憂慮了。”
在陸軍方面,秦牧從善如流,同意在部署上作出調整。
這既是出於現實的考慮,因為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