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心機,不如找阿聖下手機會還大一點。”他“好心”指點,要她轉移目標。
“嗯。”她敷衍的應了聲,著手收拾餐盤。
瞥見她眉眼間的落寞,邢拓的心情像欺負完沒還擊能力的小動物般,心頭浮現淡淡的窒悶感。
她站在流理臺前手忙腳亂的洗著餐具,看得出來她對家事並不很在行,但認真的神情顯示她的決心。
他突然感到背脊發涼──有種被陰魂纏住、甩不掉的可怕預感,還是少回來為妙。
走了幾步,他又折返回來。“想睡閣樓也無妨,但千萬別亂動我的東西。”面對著牆壁,彷佛在對空氣說話。
映珣回頭時,他已不見蹤影。
雖然他的語氣不佳,但她的心卻漲滿無以名狀的暖意。
她知道,他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男人。玩世不恭的性格下,有顆體貼的心,至少,她所接觸到、感覺到的邢拓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的心意沒有改變,還是會試著努力說服他,讓他答應配合她的計畫。
不知不覺間,她已對一個充其量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的男人產生微妙的依賴感。
並未察覺、亦不知曉自己沒來由的堅持,其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尋常……
傍晚,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電影的外景工作被迫暫停,所有人都聚集在休息室裡談天說地、或乘機填飽肚子、補眠,氣氛相當閒適悠哉。
身為導演的邢拓則徑自窩在臨時搭建的辦公室埋首於工作中,渾然忘我。
“邢導、邢導!”耳邊響起工作人員急切的叫喚,打斷他的思緒。
他擰起眉,視線仍停留在小螢幕上,沒有抬頭,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通常若非重大事件,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你未婚妻送便當來給你喔。”工作人員的口氣顯得新奇且曖昧。
邢導的風流史多得足以集結成冊,沒想到居然願意和一個女人定下來,簡直太稀奇了。
邢拓愣了下,以為又是哪一任女朋友無聊編的謊,不甚在意的應了聲。“我沒空。”
“我已經把她帶來了。”搞不清楚狀況的工作人員,以邀功似的口吻說道。
他漫不經心的抬眼,一張美麗的容顏霍然映入眼底,讓他差點像見鬼似的慘叫出聲。
強抑住胸中的怒火,他眼神凌厲、惡聲惡氣的質問:“你來幹什麼?!”冷漠的表情比烏雲密佈的天色還晦暗。
“我……我想看看你的工作,順便……帶點東西給你吃……”映珣垂著頸子,水滴自發梢滑落,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恍若一朵顫巍巍的嬌弱花兒,惹人憐惜。
出門前時天候溫暖清朗,沒想到在途中下起滂沱大雨,為了不耽誤時間,她一路淋著雨找到這裡來。
這笨女人難道連找個地方躲雨都不會?或故意淋成落湯雞,想博取他的同情?
他別開眼,忽視心頭的怏怏不樂。深吸一口氣,發揮極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嘲弄道:“還真謝謝你的雞婆──未婚妻。”末了,他無情的大笑起來。
雖然已經料想到他的反應,也不斷替自己做心理建設,但映珣還是被他的冷漠小小的刺傷。
他的嘲弄令她忍不住臉紅,羞愧得想轉身離開,但思及自己回到邢家的目的,她只得硬著頭皮留下來。
“邢導,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工作人員瞠大眼,再度驚訝的喳呼。“好漂亮、好有氣質,跟你很配耶!”
這樣的讚美對邢拓而言,不啻是一種侮辱和詛咒,沉聲斥責。“配你的頭!給我滾出去!”
“我是說真的嘛……”工作人員被吼得很無辜,不知道自己究竟誤踩到哪個地雷。“大家也都那麼認為。”
“再囉嗦一個字,就馬上捲鋪蓋走路!”他繃著俊臉恫嚇道。
大概是小倆口吵架,老闆心情不好吧!
時機歹歹,為了保住飯碗,年輕的工作人員摸摸鼻子,銜命離開。
“這下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未婚妻,你高興了?!”邢拓厭煩的盯著她。
“對不起……”映珣垂下眼,迴避他螫人的眼神,吶吶的道歉。
瞧她一臉委屈又渾身發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明明被“騷擾”的人是他,卻活像他才是欺負小紅帽的大野狼。邢拓越想胸口的怒火不由得燒得更旺,對她微弱的同情隨之蒸發殆盡。
看來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是學不乖的,他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