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紙要立庶子為太子的密約嗎?雖然她的兒子終究還是沒能當上大子,至少意思到了嘛!
像這樣興之所致任意封個沒有功名在身的百姓當“欽差大人”來“代天巡狩”、兼享“如朕親臨”的威風又有何妨?
皇帝老爺要做的事誰敢多話?
酒莊在蘇放的經營之下已然聲名俱足。今日要不是為了杜薇,他也不會亮出御賜金牌。
拿權勢壓人的事他不喜為之,但是如果這是能夠平和帶回杜薇最有效的方法,他倒是不介意偶而為之。當然,在帶回那個蠢女人之後他會好好的處罰她的!
蘇放微笑地等著李布政使喚出杜薇。底牌都亮出來了,接下來他們該好生有禮地請出薇兒,他終於能見到他的親親孃子了吧!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李申的酒是杜薇給的千日醉,謝天謝地!至少情況不會太複雜!
蘇放不著痕跡地瞥一眼爛醉如泥的李申。劉伶喝了三碗酒,醉了三年;玄石因為酒候未到,只喝了杯未完全釀熱的酒也醉了三年——這李申……
怕不只醉上十年吧!
蘇放暗暗搖頭。為了飲酒而亡,活該!李兄啊李兄!黃泉路上閻王問起,莫支支吾吾地答不出來死因啊!問問李太白好了!他的死因比你好笑千倍不止。運氣好的話,或許也能名垂酒史,作個酒鬼之王。
斜睨著地上忘了收起下巴的兩人。咦?還沒有動靜?蘇放沒好氣地開口:“我能帶回我的妻子了嗎?”反應真慢!還得勞駕他親自開口詢問!
官大得壓死人!
李布政使夫妻倆抖嗦著。別說布政使只是區區的二品官員,就連當今宰相、輔粥皇上的相國大人都遜他一籌啊!
藍夫人正要回答,李佈政瞪她一眼之後恭敬地說:
“回蘇大人的話:尊夫人在小兒酒醉之後跟老夫言明取消婚約之事,便離開李府、不知去向了!”
蘇放霍的站起:“你說的是真的?”一天了!杜薇竟然還沒回到酒莊!
李佈政垂著頭說:“句句實言,不敢稍有隱瞞!”
杜薇沒有回酒莊,她會到哪裡去了?
蘇放神情緊張地往外走。他必須立刻找到杜薇!
李佈政在他臨出門前猶抱最後希望的問:“小兒……何時會醒?”大夫們都說李申的氣息太弱,不似一般酒後混濁,到像是陷入沉睡狀態。可是對於何時會醒卻都莫衷一是、搖頭不知。
一心擔憂杜薇安危的蘇放哪裡聽的進去他的話,隨手一擺:
“看看吧!醒不過來就是他的命了!”
一句話震得李布政使心神俱裂!
他的獨生子、命根子啊!
望著蘇放遠離的背影,藍夫人小心翼翼地問:“老爺為什麼不告訴他:杜薇是讓梅九娘接走的?”
那個蘇放看起來不太好惹,犯得著欺騙他嗎?
李佈政衰老的聲音傳來:“一年前申兒為了杜家那個丫頭不惜與我決裂;一年後又為了她酒醉不醒、性命垂危……我要賭!賭這微乎其微的機會讓他們遺憾終身!”他無理地認定兒子是因為太過高興才會飲酒過度。如果早察覺李申會酒醉不醒,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
他也只是個父親哪!
在兒子正在受苦的同時,沒有那般大的度量祝他們恩愛團圓!
要怪就怪杜薇吧!
如果一年前不是她,申兒也不會流連花叢,荒廢了學業。兒子是自己親生的,縱有千般不是,錯的永遠是別人!
都是她斷送了申兒的大好前程!
杜薇……如果我兒沒事便罷,萬一……
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蘇放匆匆趕回酒莊,愕然地證實杜薇從昨天離開之後就沒再回來。
關心則亂!現下的蘇放彷徨失措得沒了半點主意。
看李佈政的模樣,薇兒應該真的不在李府,然而一日一夜了!她一個纖纖女流,能到哪裡去呢?
為什麼不回酒莊?蘇放百思不得其解。
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她應核歡歡喜喜地回酒莊等著當新娘子呀!
薇兒……
蘇放沉痛地低吟……
回到我身邊吧!我保證不再計較你的不辭而別。
一名蒙面人潛進李府,恭敬地交給李布政使一封信箴。
“這是屬下假扮成酒莊的人攔截下來的。”
“嗯!可曾露出馬腳?”蘇放是得罪不起的!必要時他會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