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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是吧!
酒就如水一般,成助力、成阻力,端賴飲者的一念之差。
心存惡念的人,區區幾滴水酒下肚便藉酒裝瘋、逞其獸慾。錯的是酒還是人?
如果沒有認識蘇放,如果不曾來過酒窖,親眼見到釀酒過程的繁瑣及蘊藏的豐富文化素養,她將永遠只能作個井底之蛙。以最膚淺的認知來鄙視酒。
對自己,是一種損失。
至少她將永遠無法發現自己竟擁有這樣的潛能。
“是——”蘇放爽朗的笑聲迴盪不絕,“你是酒神之後,擁有特殊天分。佩服!佩服!”
談笑間兩人走出迴廊,偌大酒窖裡外的五層房子彼此間都有蜿蜒的迴廊相通,造型特殊且避免下雨時搬運不便。
嗅覺敏銳的杜薇經過一扇房門時突然吸吸鼻子,疑惑地問並肩的蘇放,“這是什麼味道?有些說不出的怪,不像正在發酵中的曲餅。”
蘇放推開門讓她瞧一眼,“這裡是存放廢曲的所在。”隨即便要關上門:“無用之物,我們走吧!”
好奇的杜薇由他手臂底下穿進去,“為什麼會有廢曲?”
酒莊選曲之慎重、制曲過程之嚴謹有目共睹,像為了要釀出千百年來始終原味的即墨老酒,蘇放派出一組人馬,兼程至即墨運當季所產的大黃米回酒莊,親自篩選過後,當天便送至酒窖當日脫殼制曲。
像這樣每個環節都精心注意,細心到吹毛求疵地步的窖裡,怎麼還會有堆積如山的廢曲?
“曲是酒的靈魂,酒釀出來之後的味道如何,就端賴酒麴的品質了。然而 '發酵'是大自然裡極其奧妙的變化,即便我們掌控了所有的過程,在封曲之後,依然只能聽天由命。”蘇放比比牆邊簍子:“這些就是無可奈何的失敗品。”
杜薇走近,無限惋惜的說:“那這些都要丟掉了?”
“不!山下的農民會定期上窖裡收集廢曲,帶回去餵豬。”
“喔!”好在還是有用的。“咦,這紅通通的是什麼?也是曲嗎?”杜薇好奇地指著其中一簍問。
蘇放探身一看:“是紅曲。”
“紅曲?”
“是的,紅曲由粳米制成。因為溫度難以控制,以致於較容易失敗。紅曲製出的酒難登大雅之堂,為平民百姓日常用酒。”
酒莊產的酒不全是供應皇親貴胃,蘇放也堅持釀些尋常老百姓負擔得起的酒類。
杜薇用杓子舀起紅曲,細細地端詳:“它的味道……有些酸、有些甜……”這些廢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