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我,“和你結婚七年,才發現我愛的是別人。”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熟睡,一個愛著別人的男人,怎麼能在我身旁睡得這樣熟。我當他已經死了,卻又掙扎的想挽回些什麼,就像“羽羽”在死去的“白白‘身旁環繞—般。

我在心中幻想她的樣子,她應該留著一頭蓬鬆的鬈髮,憂傷的眼神, 穿著白色絲質的洋裝。

她的故事很悲傷,我卻覺得挺新鮮的,或許這樣想很不禮貌,但我就是這麼覺得。我成天想著要跟芷婷約會,而她的世界仍然對我很有吸引力。

我今天就會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幻想的一樣?

吃完早餐,看見媽正在喂鳥。

“媽,飼料別放太多,‘飛獸’會吃太撐。”

“不會,‘飛飛’很聰明。”

“媽,它叫‘飛獸’。”

“這隻白文鳥明明就很可愛,怎麼會叫它‘飛獸’這麼奇怪的名字?

還是叫‘飛飛’比較好。“

我懶得再爭辯下去,我還得趕去學校考試。

我坐在教室中,看看考卷,只剩最後一題,幸好行政法考題不太難。

下列事件能否請求國家賠償?是依國家賠償之成立要件綜合分析之。

(一)警員利用執勤配槍機會開槍射殺情敵。(二)警員與匪徒槍戰時,流彈傷及無辜。

我努力地在考卷上振筆疾書,寫到一個段落,我抬起頭來,看到助教在發呆,兩眼無神,一臉痴肥;四周的同學埋頭苦幹,只有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競在這樣空洞貧乏的教室寫這些無聊的東西,下如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讀我的沙特、卡謬和海德格爾。

哲學值得人咀嚼回味,而法律的東西實在太無聊。

我看看窗外,天空蔚藍,我為什麼坐在這裡,我為什麼要讀法律系?

大一和外校聯誼時就有女生問過我,我說:“我爸爸是法官,我媽媽是律師,我姐是檢察官,你覺得我應該讀什麼系?

“法律系。”她這樣回答。算她還有一點聰明。

但是這答案並不聰明,我爸爸是法官,我媽媽是律師,我姐是檢察官,那麼我為什麼就一定要讀法律系?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可是我還是 選了法律系,因為當時我不知道我該選擇什麼?

雖然想到畢業後當法官、律師或者檢察官也沒什麼不好,但是我還是恨老爸為什麼總是對的,而我為什麼總是聽他的話?

“你有跟哲學系的男生聯誼過嗎?”我問那個女生這個問題。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隨口問問。”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現在選的是哲學系,她會不會用“有為青年”的眼光看待我。

“沒有耶,也沒想過。”

答案是:她不會和哲學系的男生聯誼。

我低下頭繼續努力地寫,為了我的前途,為了我的分數,我認真的寫著我的考卷。

鐘聲響起,我交完試卷,走出教室,肚子咕嚕咕嚕響,還沒吃早餐呢!心裡想著熱騰騰的排骨飯,更覺得餓了。

經過街角的鳥店時,覺得有些悲傷。

我停下腳步,站在鳥店前,我和芷婷第一次偶遇時,就是站在這個位置;而她站在我的旁邊,穿著一件短裙,露出纖細的小腿。

我站在那裡看著她,心臟下規則的亂跳。

我走近她的身邊,她沒注意到我,專心地看著鳥籠裡的白文鳥。

“左邊的這只是公的,公的比較漂亮,會唱歌。你可以買一對,以後還可以生出小鳥。”鳥店的老闆慫恿著她買下它們,我站在她旁邊,她還是沒注意到我。

“我怕我養下好。”她說。她說話的聲音真是好聽。

“白文鳥很好養的,這對是五個星期大的幼鳥,正是最好養的時候。”

她好像很喜歡,但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有買下它們。

然後她轉過頭來,剛好與我四目交接,我的心臟又開始不規則的亂跳。

“你是芷婷!”我靦印�匭πΑ�

她露出狐疑的眼神。

“我們讀同一所小學,還讀同一所國中。你媽媽和我媽媽以前是同事,在同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小時候你媽常帶著你來我家,記得嗎?”

“喔,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你是郭……”

“郭又頡。”

“對,郭又頡,你長高了,我記得你以前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