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上次那個相親男掩飾的要好一些,但還是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可能是她有點兒敏感,但她覺得他的那絲驚訝和她體型的變化有關係。
越來越宅就越來越懶,經常一天只吃兩頓飯,吃的分量就有些多。寫作的時候手邊也常常備著一籃子零食小吃的解悶,困了、沒靈感了的時候更是一瓶瓶的碳酸飲料提神。
尚恬從沙發上起來,跑到門前的試衣鏡前立住看鏡子裡的人。
盤在腦後的頭髮咋咋呼呼的有好多散落的髮絲,額前的劉海被她嫌熱用夾子夾起來了,露出來的額頭上有熬夜還有飲食不規律而冒出來的痘痘,柳葉眉,大杏眼,翹鼻樑,櫻桃嘴,五官其實蠻好看的,就是那層稍微低頭就會露出來的雙下巴有些煩人。再看身體,她此刻只穿了背心短褲,腰上的肉倒還不算特別多,肚子有點鼓鼓的,大臂和大腿也都肥嘟嘟的。
尚恬向鏡子裡的人問,“其實,我也不是特別胖吧?還挺好看的啊……”
可是想到這幾次相親的失敗,又覺得不舒服。
“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啊,只是媽媽朋友介紹的那幾個人情況都太好了,眼光也高……”她自己嘟嘟囔囔的念,掐了掐白嫩的臉頰,用手背抹掉嘴上沾的油,嘆了口氣,“算了,少吃一點兒,剩下的喂貓去吧。”
雖然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但尚恬所言也是事實,她雖然不瘦,可真要找物件也不是找不著,可她也算半個事業有成了,房子、票子都不缺,實在不想因為“年紀到了”這種破理由就把自己給隨隨便便嫁出去。
少吃了一半飯,尚恬穿著洞洞鞋往外邊走的時候都覺得輕快了一些,好像一頓不吃就能瘦個五六斤似的。她走到小區那個固定的投食貓食的地方時,看到六七隻小貓正圍著個蹲著的男人。
她沒戴眼鏡出來,眯著眼看了好幾秒,還沒認出來是誰呢,就聽那男人跟她打招呼,“尚恬?”
聽聲音是駱峻,走近了一看,確實是他。
駱峻看她迷茫的眼神,把手裡的東西都撒完後拍了拍手,“你近視啊?”
尚恬點點頭,“二百多度,戴隱形。”
她不戴眼鏡的時候看整個世界都是自帶光暈特效的,又覺得總眯著眼睛看人不禮貌,就只能看著個夕陽下柔和的身影,靠近了把飯盒放在地上,拿出裡面的米飯和大蝦要喂貓。
她一隻貓一隻貓的喂,喂完了六隻貓還剩下一隻蝦。也不知怎麼想的,她抬頭對著身後看小貓吃食的駱峻問,“還有一隻,你吃麼?”
駱峻本來是想著看到熟人直接走掉不合適,想等她喂完了貓一塊兒往回走的,結果她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因為沒反應過來,直接就答道,“好啊。”
可真等尚恬拿出那隻大蝦時他還真就接過去順便用嘴抿了一口……那一口油……還真是香哎!駱峻也不在乎自己和那群被投食的流浪貓一樣沒出息了,幾下把蝦皮剝了將肉填進嘴裡。
尚恬看了一眼他那油油的手指頭,正想著他會不會舔呢,就見他果真伸出舌頭舔了一小下,好在理智尚存,沒有一根根的嘬指頭,示意了尚恬一下,去到旁邊的直飲水池那裡洗了洗手。
洗完了才掏出兜裡的溼紙巾,又把手擦了擦。
“以前怎麼沒看你來過啊?”駱峻隨意聊天。
以前……以前基本上不剩下……
尚恬隨便扯了個藉口,“我吃飯時間不規律,所以和你沒碰上吧。”
駱峻點點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都快到她樓下了,還是沒說出口。只問了句,“志願者資料你看了麼?”
“嗯,明天要訪問的那個已經看了,超市收銀員,丈夫是汽車店老闆。”尚恬一頓,“就是這名字起得不按常理出牌啊。人家都是‘咯咯噠’,她怎麼‘咯咯咯’呢?”
志願者名字叫葛格格。
一句狀似認真的提問又戳中了駱峻詭異的笑點,他眼睛笑的彎彎的,“明天你問問她吧。”
誰知道這個葛格格,不僅名字特別,連愛情體驗都異於常人。
坐在超市附近的茶館小包間裡,駱峻聽著這位葛女士談七年前她和丈夫的第一次相遇。
“那天我值夜班,哦,我們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半夜十二點了,一個被雨淋溼的男人狼狽的跑到我們店裡躲雨。他本來想買傘的,可是傘都已經賣完,我看雨下的太大了,就讓他先在店裡待一會兒,看雨小了再回去。那天他手機、錢包都被偷了,門卡就在錢包裡放著,下雨天去報警都不方便。我也是一個人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