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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尬,但隨著工作量增加,已無暇去關心私生活的事。

關於住院患者的探病方式,跟保險公司的協調方法,要如何取得和看懂交通安全中心的積點表等等,只要一有新經驗,佳人就得像海綿般快速吸收才行。要是沒學會,遇到狀況就會無法應付。這是為了公司,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五月的每一天,幾乎都在忙亂中度過。

有幾次他都難過得得咬唇才能忍下來。不但帶去祭拜的花被踐踏,還被脅迫拿錢來,要不就是把手邊的書丟過來,還命令他要下跪等等。

只要對方能消氣,要佳人做什麼都行。

但只有一樣例外,那就是遇到滿身肥油的中年男人,以好色的眼光看著自己,提出每天躺在床上實在太無聊要他舔的要求時,佳人才會難以忍受地提早結束探病時間。其它狀況他都會拿出耐心一一面對。

比起在葬禮上看到死者和家屬,佳人還寧願在醫院或是探病的時候被刁難。他不想看到遺留下小孩子而往生的父母葬禮,還有失去孩子而哭叫的父母也讓他不忍目睹。跟這些例子比起來,被幸運保命的傷者咒罵還比較輕鬆一點。

某個一直強調她在情感上無法接受的女性家屬,佳人不但每天去拜訪,還不斷低頭道歉。

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太沒人格,這時他就會要自己想起比這個更悲慘的事。既然連那個都能忍了,還有什麼不能突破的難關呢?

精神上的痛苦要比肉體來得難熬多了。

一想起父母過世的時候,佳人的心至今仍舊悲哀得難以呼吸。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被香西包養,每天過著被凌辱的日子還得忍耐不可?如果一年後要自殺,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大家抱著一起死算了呢?他實在難以釋懷。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尋死的念頭,是遙給了他生命的活力。

遙讓佳人藉著工作的關係,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

讓佳人知道自己也是個被需要的人。不管是當傭人,還是在公司工作的時候都一樣。

或許討香西歡心也是一種存在意義吧,但佳人實在無法坦率認同。誰有辦法去對那種淫蕩的生活感到認同呢?

佳人的工作表現讓柳相當滿意。

「剛開始我還想你撐不到三天呢,連社長也這麼說。不過你的確沒有辜負社長的眼光,耐性實在驚人。」

「是嗎?我真的有幫到您嗎?我還覺得自己老是失敗,每天都在反省。」

「你何止是幫了我。」

柳用力拍打著佳人的背脊,差點把他的上半身打趴。痊癒後的背傷還殘留著幾道傷痕,不過傷口幾乎都不痛了。只是他怕傷口引人注目,所以不在更夾室換衣服。上班時,也都穿著作業服去搭電車。他在公司裡備有一套喪服,幸好至今仍派不上用場。

「你的表現遠超過我的期待。」

柳的當面稱讚讓佳人靦腆起來,便推說要去見保險公司的業務員而站起身來。

這時,剛好看到遙從二樓走下來。

他好像有事要找柳,身上也穿著跟其它職員一樣的作業服。佳人想起最後看到遙穿著筆挺的西裝,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我先走了。」

「拜託你了。你談完就直接下班吧。」

柳對佳人說完後,才發現遙的存在。

「啊、社長。」

「柳課長,你跟我過來一下。」

佳人低著頭從遙身邊走過。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遙跟柳又到簡易接待室去談事情了。

遙還是沒有跟佳人打招呼,佳人也沒有理由回頭。

他做得真好,柳打心底讚歎出來。

遙無法控制臉上鬆動的肌肉。

「是嗎?那就好。」

「我還沒交代他,他就把道路安全法背好了。他大概是下意識知道,這些知識對自己的工作會有幫助吧。真是個有潛力的男人。」

「他不是個靠外表吃飯的男人。」

「您說得沒錯,要人不佩服都難。」

這時,柳像想起什麼似地說:

「聽說久保要搬出去是嗎?」

「你說什麼?」

這個連想也沒想過的問題,讓他緊皺起眉頭。

「咦、難道不是嗎?我記得以前好像聽久保這麼跟我說過……」

「我怎麼不知道?是你搞錯了吧?」

聽出遙語氣中的不悅,柳的表情也尷尬起來。

沒想到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