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鈴響後她才出現,穿著高跟鞋“咣咣咣”的進了教室。走路這風風火火的架勢,好似有殺氣,看來她今天心情不大好。
“昨天的卷子,哪道題不會,說話!”口氣就像吃了炸藥一樣。
教室裡很安靜,沒有人理會她的問題。
“說話!哪道題不會,趕緊說!”底下依然是一片沉默,“你們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是不是都會?都會的話我們就不講了,好了,看新課!”她將卷子扔的老遠,嘩啦嘩啦的翻開了課本,感覺像是要把書撕掉一樣。一個人自問自答,說的還挺起勁。不過她今天算是不錯了,最起碼速戰速決,怕就怕她來個持久戰,影響人整節課的心情。
白帆的課似乎就是來給高朋一個人上的,因為只有他肯跟老白互動,回答老白提出的問題。對於班裡的大部分同學而言,英語課就是聽天書,英語基礎一旦沒打好,補起來是很困難的。更何況白帆對我們還是這種態度,很容易讓人對這門課產生厭惡。聽不懂還得做出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硬聽!如果被她發現你開小差,恰巧她當天心情還不太好,那麼捱罵是肯定的了,而且還會罵的很難聽。
“說話說話,你們都是死人嗎?”死氣沉沉的課堂氣氛再次激怒了白帆。
“神經病!明知道我們都不會,還說什麼話,我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姚粵小聲嘀咕道。
我轉頭看姚粵,只見他正拿著把鏡子在整理自己額前的頭髮。
“姚粵!你知不知道學校規定不讓學生染黑色以外的頭髮,問你話,知不知道?”白帆衝姚粵吼道。
“知道知道,每次開班會都要說一遍,那些死條條的校規我都快倒背如流了!”姚粵沒有給白帆留面子,他不以為然的說道。
白帆聽罷沒有在刁難姚粵,而是將矛頭指向班裡眾多的女同學們。
“還有你們班的這一群女生,臉皮怎麼都那麼厚,罵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穿著打扮沒有一點學生氣,一個個披頭散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們當這是哪兒,妓院嗎?”
什麼?妓院!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頓時間教室裡議論紛紛,有些抗打擊能力較差的女生已經抹起了眼淚。白帆的罵聲也突然停止,我想她應該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姚粵拍桌子站起來,衝白帆吼道:“為人師表,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不覺得丟人嗎?”
“就是,不覺得丟人嗎?”班裡很多同學隨聲附和道。
這時,鈴聲響了,下課了。白帆抱著書轉身走出了教室,她撤的很及時。
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白帆的一句“小姐”引起了公憤,大家通通嚷著要寫聯名信,要找校長,目的就是要換老師。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聽見那女人的聲音我就想吐,以後我這英語課還怎麼上啊!我看還是趕快把她清理走吧!”
“你說的容易,要怎麼清理?總不能鼓勵大家罷課吧,那樣對我們不利,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國慶哥。”
“寫聯名信!由班委執筆,把她的惡行全部都寫下來,然後全班二十五個同學集體簽字,最後再經高朋之手上交給校長。”
“高朋?還是算了吧!”
“這種方法誰不知道,還用你教嗎?可是現在我們面臨的現狀是,白帆人家是校長的女兒,寫聯名信告白帆,這不是公然和校長作對嗎。所以依我看像這種正規的方法我們都不能用,我們要藏在暗處才行!”
“我覺得你們根本沒必要這麼做,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了,還是別再惹是生非的好。”這就是高朋,從他的嘴裡總能聽到不和諧的聲音。
“你學習好你當然這麼說了,英語課就給你一個人講,你當然不介意了。可我們不一樣,我們基礎很差,我們需要一個備課認真講課仔細的老師,而不是一個整天就會罵人的白帆。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就是因為快要畢業了我們才急,以前還可以吊兒郎當的混天天,可是現在不行了。如果現在再不學,我們中的許多人就要上“家裡蹲”了!我們和你不一樣!”姚粵在和高朋理論。
“好了好了,不吵了,我們抓緊時間談正事,別扯遠了。”唐旭嘆了口氣接著說:“弄不走她,那整整總行吧。”
“整?怎麼整?在門上放個水桶,還是在講桌的抽屜裡養一窩老鼠?哎呀,那麼幼稚的遊戲人家初中生都不玩了。”姚粵又駁回了唐旭的話。
說了半天,一套方案也沒有制定出來,不免有點失望。感嘆一聲:我們的實力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