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還不夠冷漠吧,在這個應該冷漠的世界裡面……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對於墨梵這個正處於黑暗中的人來說,本來不算大的聲音卻異常的明顯:“能進來嗎?”低沉的聲音讓墨梵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請進。”墨梵的聲音有些茫然。而那個原本還在這裡的護士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你醒過來了。”低沉的聲音裡並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但是墨梵卻能夠聽出來,裡面有慶幸和責備:“怎麼樣?”
“還好,你是?”墨梵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人。
“墨繹,中尉。”墨繹看著墨梵的樣子,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墨梵點點頭,墨繹這個人他知道,是今年學校軍訓邀請的軍校裡的長官,個性似乎是比較嚴肅,平時偶爾會到處轉轉,對於軍訓的要求相當嚴格,他所帶的專業是個女生多的專業,曾經因為各種原因被他點名批評過,導致那些女生有一段時間天天在他耳邊說到他。而且因為他們兩人都姓墨的關係,辦公室裡面還有不少人以為他和墨繹兩人是一家的。
由於墨梵在回想墨繹的身份,病房裡面一時間冷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墨繹似乎也沒有介意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墨梵才回過神來:“抱歉。墨中尉,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遇到了認識的人,墨梵首先想到的卻是那個身上帶著傷,卻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的小女孩。
“她沒事。等會兒會過來。”墨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體筆直,一看便是一個軍人:“你做的很好。”
“謝謝。”墨梵躺在病床上,頭對著墨繹坐著的方向,就如同還看得到一般。
接下來,病房裡又是一片冷然。墨梵不想說話,而墨繹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開啟,房間裡的氣氛隨著這一陣推門聲被完全打散。一個穿著嶄新的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女孩兒算不上是特別好看,穿著的連衣裙也只是廉價貨,但是她身上在不經意間偶爾被露出一角的繃帶以及眼睛裡堅毅的神情,卻讓墨繹也暗自點了點頭:“他們說讓我叫你哥哥,我就這麼叫了。哥哥,你還好嗎?”
“我沒事。你呢?”面對著這個女孩兒,墨梵總是有著一種奇異的溫柔,同他面對其他人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女孩兒上前握著墨梵的手:“我很好。”被墨梵拉著坐在床上,女孩兒的手和墨梵緊緊相連,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
“墨先生,”男警察咳了咳,語氣中有著其職業特有的威嚴和幹練:“我們今天帶她過來,除了讓她謝謝你和墨長官外,也是讓她來給你道別的。”
“沒錯,如果不是墨長官正好路過那裡,你的命估計也保不了了。”女警察煞有介事的做了補充。
聽到女警察的話,墨梵才想起來,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那個聲音,不正是墨繹的聲音嗎?那個時候,好像還有人喊了他中尉,只不過那時候他的精神有些渙散,沒有太注意罷了。
“謝謝。”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墨梵仍舊面對著墨繹所在的方向,真誠的像墨繹道了謝,無論墨繹是為了什麼救他,即使只是順手的搭救,但是確實是救了他的命,他會記得。然後停了一會兒,對著他感覺的女警察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別?”。
女警官看了墨梵一眼,知道他的視力還有待於恢復,語氣也柔和了不少:“估計上面來沒有來得及通知你,你昏迷的這幾天裡案子已經完結了,該做的、能做的,在墨長官的帶領下,我們都按照最高標準做了。現在的工作就是遣送這些孩子回家,她希望臨走前來看看你,我們才帶她過來了。”
“處理結果是什麼?”墨梵想要知道,他這樣換回來的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女警官臉色微變,皺了皺眉頭,但是因為顧忌墨繹的存在把嘴裡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這是一個詐騙團伙,主犯是你那天碰到的人,被判有期徒刑二十三年,罰款五十萬元。從犯三人,分別按照情節輕重被判有期徒刑三到十五年不等,罰款五千到十萬元不等。從團伙中救出被困老人、親少年、兒童二十三人,二十人受輕傷,三人重傷,目前除了重傷人員和這個女孩外,其他的十九人已經送回他們戶籍所在處了。另外,你的醫藥費、包括後期修養費用,一共給你報了三萬元,作為發現和拖住主犯的市民,我們正在向政府申請優秀市民的表彰,如果不出意外,過兩個月你就能夠收到獎章和獎金。這樣的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