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範丹娜知道他像吸血鬼一樣照不得陽光,輕手輕腳的搬了張椅墊,小聲的爬上矮櫃摸索那條細細繩索,刷地用力一拉——
刺眼的陽光直射向床,面上一熱的藍尼熱得發燙,往床側一翻落在地毯上,拉開床頭櫃拿出一副太陽眼鏡戴上,以床單擋住陽光,一覷光中央的小仙子。
不需要猜測,肯定是她。所有人只有她敢為非作歹地找他麻煩。
“小娜兒,把窗簾放回去。”他幾時開罪了她?
坐在矮櫃上踢腳的範丹娜將手伸向陽光,像是光芒由她手心散發出去。“來行光合作用呵!”
“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把簾子放下好好談一談。”他懼光。
“你瞧外面有麻雀耶!一隻公的和一群母的,你想,它們是不是要交配?”她討厭麻雀。
藍尼眯著眼瞧見她手中握著一張似曾相識的紙。“你不會以為有了你,我還有精力去應付其他女人吧?”
“親愛的亞斯先生,本俱樂部為你挑選的美女十名,希望這次能讓你滿意而不再退貨,繼續為你服務的莉娜莉亞留。”
“該死的。”他早該燒燬那張紙而不是隨意一揉的丟棄。
“胃口真好呀!一次十個不怕脹死,你哪來的時間‘休閒’?”男人的劣根性都相似。
她就不能碰到一位潔身自愛的男人嗎?每個都用下半身思考。
“你誤會了,小娜兒,我真的沒有碰別的女人。”他整整禁慾了三個月。
“是喲!是哪間吸人血的俱樂部沒消費還寄帳單來,順便送張貼心的小紙條叮囑你別忘了去看美女?”她說得酸溜溜。
嘆了一口氣的藍尼解釋道:“你看上面的消費日期是三個月前。”
“你的意思是我只攔截到一張帳單,其餘三張你都收得妥妥當當?”她的偵探功夫有待加強。
“沒有其他三張,你手中的那張是最後一張,俱樂部的付費方法是半年結算一次,本該上個月就……”
“你花錢召妓買女人還有話講,半年期還沒到是不是?你想我七月還會在這裡接收你的另一張帳單。”她非常的生氣。
範丹娜又拉開另一扇窗的帝布,整個房間頓時有一大半籠罩在陽光的洗禮下,亮得讓藍尼輕撥出聲,未著上衣的肩和背全都燙紅。
原本他有裸睡的習慣,自從她宣稱要愛他那日開始,她幾乎是天天來擾亂他的睡眠,逼得他穿上長棉褲以防萬一,免得尷尬。
只是她不太高興他改變睡眠習性,多次抱怨他穿得太多了,害她看不到真正的“好料”。
“我曾騙過你嗎?”他沒辦法證明,因為她一鑽進牛角尖就出不來。
“他也這樣對我說過,可是他還是傷了我的心。”兩人的身影似乎重疊在一起。
一樣有豐富的涵養,一樣有受女性注目的出色外表,一樣有先人遺留的龐大財富,一樣的……寵她。
“我不是他,你給我看清楚。”藍尼怒吼地站起身,灼熱的陽光又將他逼回較暗的角落。
此刻,他痛恨“幽靈公爵”的稱謂,怨自己畏光的體質接近不了所愛的人。
他要她快樂,而不是活在悲傷的回憶裡,可恨的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像夜行的野獸困在陰暗囚牢中不得動彈。
他想擁抱她。
範丹娜惡意的報復讓心底舒暢了許多。“算了,誰叫你是男人。”
“什麼意思?”她的無所謂反而讓他不悅。
“原諒你呀!反正天下的好男人那麼多……”她總會碰上對的人。
“不許收回你的愛。”他在恐懼,她平淡的語氣像要放棄他。
天知道他有多愛她,她已經沁入他的骨子裡抽不掉,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風險,她是他的生命,靈魂中唯一的小太陽。
儘管睡眠不夠充足,他仍不敢睡沉的等著她,工作放著不管只期待她的出現。
銀鈴般的笑聲是他心靈的食糧,有她的陪伴日子過得充實許多,他無法想像回到以前沒有她的日子該如何熬過艱辛歲月。
少了她,會好冷。
“你……你吼我。”做錯事的人是他,不想愛他不成嗎?他憑什麼兇她?
“不高興就踢我、罵我出氣,不要收回你的愛。”藍尼低聲下氣地說。
她突然覺得難過,好像自己很任性地傷了他。“我沒有說不要愛你呀!”
“你認為我背叛你了嗎?”他要得到她全盤的信任,否則同樣的事會重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