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聲,凌彥卻不覺得難過,和以前動輒捱打的境遇相比,這已經算是最溫和的對待了。
除了說話大聲一點,現在這個主人實在對她不錯。
至少她現在有一個溫暖的房間,一床柔軟的被窩,一件美麗的洋裝,還有一隻漂亮到不行的戒指。
況且她的主人還恩准她什麼事都不必做,對於這樣的“禮遇”她感激都來不及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在那番告誡後,康紹奇的生活立即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凌彥的觀察力顯然十分敏銳,只要聽見他回家或離開房間的聲音,她就窩進自己的房裡,百分之百達到在他面前消失的要求,更不可能跟前跟後地打擾他。
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康紹奇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彷佛她只是個影子,甚至是空氣的一部分。
對於凌彥的配合,他感到十分滿意,至於她做些什麼、如何過日子,他既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兩個人各過各的生活,絕對安靜與不受打擾才是他需要的。
然而在這個陽光普照的星期假日裡,優秀過人又自我中心的康紹奇,卻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為了出國旅遊,平時負責打掃、洗衣服的歐巴桑,連續向他請了兩個禮拜的長假,對於這樣的小事,他向來聽過就算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早上浴室裡的髒衣服已高高堆起,再也放不進置衣籃時,他才意識到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從明天起,他已經沒有乾淨的衣服可以穿,而歐巴桑卻要三天之後才會回來工作。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站在洗衣機前發呆,雖然成排的按鈕旁都標明瞭數字和文字,每個字他也都瞭解而明白,卻還是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一陣甜美的歌聲,自屋內傳到了後陽臺。
康紹奇不自覺地抬起頭,就看見凌彥正哼著歌,手捧著一堆髒衣服過來。
“啊……”凌彥的歌聲中斷,好似唱盤跳針。
碰上康紹奇之後,凌彥再也哼不下去,如同硬生生吞下一顆滷蛋,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對不起,我待會兒再過來……”驚愕中,她連忙調頭打算離開。
有他出現的地方,她必須自動消失,這是他的鐵律,她不會忘記。
“等一等!”出乎意料之外地,他開口叫她。
“有什麼事嗎?”沒料到他會開口,凌彥吃驚地回過頭。
自從他出言告誡到現在,兩個人已經有三個星期不曾碰面,更遑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