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著站在校門口,看著門口那一塊兒空蕩蕩的,冷風似乎都要刮進我的心裡去了。
我抬起手腕上的表,遲到了12分鐘,難道便要失去見面的機會了嗎?
“禾。。。小滿!回頭!”我聽到冷冰冰的一聲呼喚,扭過頭去,離大門二十步之遠,有一個凹進去的牆,我看見從那片陰影裡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穿著警察制服,高高瘦瘦的,他有張清俊的臉,一雙淡漠的眼,被他的眼睛一掃,整個人都凍得一哆嗦。
“葉朝陵!”我開心了,撲過去。
他伸出一隻手,撐在我的腦門上,在我們之間生生隔了一臂的距離。
“我沒有想過撲進去,就是姿勢有些誤導!”我有些尷尬,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對自己這個熱情洋溢的姿勢有些自我鄙夷。
葉朝陵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破天荒向我解釋:“剛吸了兩支菸,猛地撲過來會嗆著你!”
“哦,我知道了!”雖然他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清冷無比,可是我立刻停止了自怨自艾。
他伸出手來,手指上掛著一個塑膠袋,袋子裡裝著幾本書,有英文版的,也有厚厚的小說,“書給你!”
我有些不自在的接過去。
他手插在口袋裡,朝我走進了兩步,問我:“上哪裡逛一逛?我有兩個小時!”
我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跟他碰在一起了,臉頓時就燙了。
他奇怪地看著我,索性靠我更近,奪過我手裡的塑膠袋,掏出書來給我看:“這兩本,粗略點看,這一本,細緻點!”
我嗯嗯了兩聲,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我頭頂的感覺,溫溫熱熱的,忍不住就嗆了一口,紅著臉,趕緊轉移話題。
我一把掏出柴勤的信件,轉手遞給他,對他說:“那個,包車的事,都寫在裡面了!”
葉朝陵接了過去,撕開信件粗粗看了一遍。
我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有隨時雷霆一怒的跡象,猶豫著想湊過去看信件上的內容。
剛一探頭,他大手一捏,立刻將那封信卷在了掌中,捏成一個團,揚起頭來怒視我。
目光又冷又怒的,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想起馬教主的經典名言:真是砒霜加辣椒的,又毒又辣。
我覺得很無辜,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他將紙團又捏了捏,怒極反笑,隨手一扔,扔在了雪松下面,眼睛瞄了我一眼,冷冷說道:“禾滿,你還可以再笨一點嗎?”
我被他的語氣刺傷了,眼淚迅速湧了上來,在眼眶裡打轉。
“你還可以再多事一點嗎?真是夠了!”他冷冷瞪了我一眼,一轉身,其實洶洶大步朝著校門走了進去。
我跟在後面跑了幾步,看他連頭都不回,不禁停下了腳步,眼淚終於抑制不住,順著臉龐滑了下來。
我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眼淚無聲地流下,這次我並不是捱了他的罵而傷心。
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委屈。
我呆立了一會兒,看見雪松下的那個小紙團,慢慢走過去,撿起來一點一點慢慢開啟了。
信紙上只寫著一行小字,娟秀飛揚:葉師兄,我還是喜歡著你,能夠冰釋前嫌嗎?再來一次,我仍然會那樣做,因為那時我接近你的唯一方式!
我啊了一聲,把紙舉起來反覆看,確定這張紙上的確沒有其他內容,心裡的感受是五味雜陳。
柴勤並沒有提到包車的事情。
我覺得我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哦傻瓜,在他們之前做了一次可笑的小丑。
街道上的車輛川流不息,我擦著眼淚,淚眼朦朧的,過馬路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擦著汽車邊走了過來。
“滿滿?”我聽見五哥的聲音,從街道的另一邊傳來,有些遲鈍的抬頭向他看去。
“怎麼了?”他急急追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傻乎乎被他抓著,跟著他,頭腦一片空白。
走到人行道邊,他細細打量我,我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自己擦了一把眼淚,覺得肚子似乎哭餓了,瞄了一眼他手上抓著的麵包,自己稀里嘩啦在口袋裡摸了很久,摸出一把硬幣直接塞到他手裡,“五哥,買你的麵包啃一啃!”
秦五楞了一下,看著我從他手裡搶過麵包,輕輕吐了一口氣,揉揉我的頭髮,對我笑了笑:“我們走一走吧!”
我嗯了一聲,啃著麵包,被他拉著往街心公園走,一邊走,還忍不住在微微抽泣著。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