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膝蓋上都蓋著被子,聊得熱火朝天,似乎只有我一個人手足無措地拿著點歌簿發楞。
過了一會兒,負責的大嬸捏著本子衝出來了,大叫:“14號是誰?”
我顫抖著舉手,她以一種快要崩潰的樣子問我:“你怎麼捏著嗓子跟客戶交流的?”
我很鎮定地咳嗽了一聲,以剛剛那種氣若游絲的狀態將95271的開場白唸了出來。
我看見那位大嬸的臉一直在抽搐。
沒聽我說完,她就已經崩潰了:“姑娘,學生妹,我請你來,不是讓你半夜講鬼故事的,你這樣發音,難怪接連有兩個投訴電話了,你以後就給我放歌吧!”
我哦了一聲,不死心地問:“是不是不完美,我還可以捏得更細點!”
大嬸暴怒,伸手一指,對我咆哮:“給我閉嘴,去接電話!”
(○o○)。。。技術難度太高了,閉著嘴接電話,我覺得我可以繼續揣摩一下。
當第三輪電話接進來的時候,我看見電話燈在閃爍的時候,立刻撲過去,二話不說,開始放歌,隨便摁了兩三個鍵,悲劇似乎再次發生了。
我聽見播放器似乎宕機了,聲音很大,一直重複著歌曲的某個字,電話裡的人似乎被驚呆了,居然沒有掛電話。
我開心了,衝著電話通豪放地吼:“你還要聽什麼啊,還要聽什麼,哥們,咱們換一首啊?”
對方咔嚓一聲,將電話給掛了,我聽著餘音繚繞的掛機聲,差點流出一兩滴熱淚。
計分器上顯示,兩份四十秒,我有些欣慰了,第一次電話我接了兩分鐘,第二次電話是兩份十秒,總算我是一直在進步著的。
我開始無比期待第四個電話的到來。
這是已經是凌晨三點,不少人忍著哈欠趴在桌上發出靡靡之音,我接了第四通電話,對方很古怪地要求我說:“小姑娘,你叫幾聲。”
我啊了一聲,很疑惑。
有些不確定地問他,你讓我叫幾聲,他哎了一下,我忐忑不安地握著電話,糾結著,給自己鼓足勇氣,振臂高呼,大吼了幾聲。
整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流,目光炯炯朝我看,我聽見電話裡那位低低叫了一聲:我的媽,然後把電話掛了。
好在這裡電話不斷,很快便輪到第五輪。
第五通電話接過來的時候,我還是沒有接到,因為,葉摯友穿著警服破門而入了。
我記得當時我正看著紅燈大笑,突然緊閉著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葉摯友如同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門口,一臉正氣,穿著警服,整個人顯得特別高大威猛。
“禾滿,出來!”他的聲音又大又冷,我坐在最裡面都給凍著了。
那位負責人大嬸送別我的時候,特地多塞了二十塊錢給我,再三叮囑我:“小姑娘,你要走傳統大道哇,迴歸正途吧,這裡你就不要來了,我這裡不適合你!”
我被葉朝陵扯著手,傻乎乎出了那個隱蔽的小區。
他似乎很墳墓,嘴唇抿得比平時緊很多,拽著我胳膊的手收得極緊,走過小區的柵欄,他突然一甩手,將我極輕地甩了出去,愣著臉訓斥我:“你是傻子嗎,怎麼想的?”
我愕然。
“你要不是我的。。。”他吞了半句話,咬牙切齒地又說:“我真懶得管你,你這個傻瓜,小呆子!”
我呆呆看他,為他的震驚感到無比詫異。
“你知道你去的是什麼地方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小蕊帶我去的,我想應該不會很差吧,可是看葉朝陵這麼生氣,去哦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那是一家地下陪聊吧!”他有些怒其不爭的樣子,伸手撫額。凌晨三點多,將近四點的樣子,街上還沒有其他人,我們站在對面說話,呵出的氣都是白的,可是葉朝陵只穿著單薄的警服,來年外套也沒有加就跑來了。
“我晚上才知道的,趕到你宿舍的時候,桂亮說你跟小蕊已經去兼職的地方了!”
我還在想難道剛剛那個真的不是電臺主持,= =,那我豈不是一直在做陪聊的服務,而且做得那麼開心?!OMG,我墮落了。
“你在想什麼?”他見我久久不語,將腰彎下來,頭探下來,同我直視:“不服氣”?
我搖搖頭,問他:“我這算是犯法嗎?”
葉朝陵沒好氣地冷冷睨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將我一把拽了幾步,拎著我,頭一偏,淡淡問我:“你說呢,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