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更往上攀升,又有一絲竊喜—竊喜於她的失魂落魄,是因為他的欺騙和離開……
沈書嫚倚在他溫暖的懷中,心,彷佛又慢慢活過來,劇烈的跳著。
樓耘紳凝睇著她憔悴削瘦的面容,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才多久沒見,她竟然把自己折磨成這副德行,彷佛風一吹就倒了。
有好幾次,他開著車經過大銓紡織,撞見她正在過馬路,也不管紅燈、綠燈,心不在焉,他不禁替她捏一把冷汗。
就連開車,她不是橫衝直撞、就是忽然煞車,險些釀成連環車禍。最後,他索性差人把她車子的輪胎刺破,讓她沒辦法開車。
他只是為了路上行人著想,沒有其他用意……
“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他語氣森冶,讓人下寒而慄。
“這……樓議員,不是和她分、分手了?”林美瑤差點咬到舌頭。
“分手?!”樓耘紳撇唇,伸手攬住沈書嫚的腰。
她錯愕、不解的瞄他一眼,繼而企圖掙扎他的大掌。奈何,憑她的力氣,不啻是蚍蜉撼樹。
“我們只是有點誤會,吵了一架。”他慢條斯理解釋。
出乎意料的發展,讓他們大吃一驚,不必他下令,汪定帆便主動掌嘴,很沒骨氣的鞠躬哈腰、賠不是。
聖一番兩次欺凌我的女人,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樓耘紳勾起冷峻的笑,沉聲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汪定帆趕緊拉著林美瑤跪下,磕頭認錯。
他拎起對方的衣襟,全身力氣凝聚在拳頭上,奮力揮向汪定帆的臉上。
不再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樓耘紳擁著沈書嫚離開飯店。
深秋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鑽進車窗,讓寧靜的車內更加蕭瑟。
“停車!”沈書嫚解開安全帶,目光沒有焦距,啞聲命令。
樓耘紳充耳未聞,繼續往前開。
驀地,她開啟車門,一隻腳已跨出車外——
“該死的!你幹什麼?!”他緊急煞車,不悅的咒罵。
她馬上不顧一切的跳下車,茫亂的在街上行走。
很明顯的,她在躲他。這個認知,令樓耘紳相當不是滋味。
沿路上,沈書嫚撞到好幾個人,甚至還被賞白眼、罵了一頓,看到這個狀況,他忙把車停在路邊,追了上去,沒一下子便在狹窄的騎樓下擒住她。
“你這笨女人!”他板著臉斥責,驚魂未定。
她撇開臉,不去看那張令她心痛的俊臉。心都已經死了,為什麼,胸口還隱隱作痛……
周遭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指著樓耘紳指指點點。
“這這麼大的人,還下會保護自己?!”他完全不在乎旁人狐疑的眼光,再壓抑不了滿腔怒火,低咆道。
他以為這場遊戲他是大贏家,然而,見到她瘦骨嶙峋、行屍走肉般的模樣,他再控制不丁積壓多時的下舍。
這場遊戲,他玩得太過投入,已抽不了身。
以為這場“惡整遊戲”告終後,他就可以恢復往常瀟灑、遊戲人間的態度,但顯然的,他太高估自己了。
在看見她越來越瘦弱的身軀、恍惚的意識後,本就不堅定的心意,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鐵石心腸”、也無法任由她自虐而置之不理。
這場遊戲,最後還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便宜。
沈書嫚皺著眉,困惑更深。
“看來,我不在你身邊看著你的話,你這個笨女人只會被欺負。”他沒好氣的低吼。
她張著嘴,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不確定耳朵聽到的……究竟代表什麼意思?
他從西服口袋掏出一張金額五十萬的支票,塞到她手中。
那是她償還“禁忌場”得標後的金額。
“錢我沒收到,所以,你得用你的人抵。”樓紜紳口氣堅決,擺明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腦袋亂哄哄,一片空白。
瞅著手中的支票,沈書嫚怔愣許久,才痛徹心扉地道:“為什麼?你還想繼續欺騙、玩弄我嗎?”
她真的怕了,之前刻骨銘心的痛,都尚未撫平,他還想故技重施,給她一線希望後,再給她狠狠一擊?
她的控訴,令他愧疚難當。“我只是不想當混蛋而已。”他彆扭的解釋。
沈書嫚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上當,可是形同枯槁的心,卻有復活的跡象。“我不懂……”
“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