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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誰真的想打破這不成文的相處之道。

“我先送你回家。”樓耘紳覷了身旁沉默不語的沈書嫚一眼,淡淡的說。

她雙眼直視前方,突然開口表達意見。“我不想回家。”今晚,她不想獨處,她此時尤其渴望他的陪伴。

他揚了揚眉,覺得挺新鮮,這還是她第一次明快的做出決定。

“那你想去哪,我送你。”他也爽快的應允。

沒想到,沈書熳丟給他的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你去哪,我就去哪。”語調沒有高低起伏,聽起來格外空洞。

樓耘紳蹙起眉心,狐疑的睨住她,發現她眸中的茫然和憂傷,瞬間,淡薄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雖然不尋常,但他倒不排斥。

其實,她不“番”的時候,還挺順眼的。

尤其發現她有一雙透著神秘光采,如貓兒般的眼瞳後,更覺得她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

沉吟半晌,他最後順從她。

車子朝位居臺北市高階地段的“極品東方”俱樂部方向,疾駛而去。

途中,兩人沒有再交談,沉默,似乎已成了彼此不言而喻的共識。

但雙方卻都各懷心思——

沈書嫚對身旁的男人心懷感激,也相信他追求的誠意。

樓耘紳則對她臉上沉靜、堅決的神情,印象深刻,而且發覺她其實也和所有女人都一樣—翻臉不認人。

他不禁感到好奇,等到“真相大白”後,她會以何種表情、態度面對他?他猜想著,不過無論哪一種結果,應該都會讓他得到報復的快感。

思及此,他修長的指輕敲著方向盤,似彈鋼琴般輕快飛舞。

十分鐘後,車子抵達“極品東方”俱樂部,那是“禁忌場”五位各有擅長、年輕有為的股東把酒言歡、互換心事的秘密基地。

這專屬於男人的聚會,從來未曾有女人涉足,雖沒有硬性規定,只是五個人都沒想過要讓女人介入。

不過,這樣的默契,即將在今晚被打破。

樓耘紳將車鑰匙交給門侍,領著沈書嫚入內,向櫃檯出示會員證件後,也替她辦了一張臨時會員證,才得以進入酒吧。

當他們儷影雙雙出現在好友面前時,四位惡少差點沒把甫人口的酒噴出來,一張張英俊的臉孔,表情透著古怪,不動聲色的盯著他們兩人瞧。

“坐。”樓耘紳對好友們打量的眼光視若無睹,體貼的替她拉開椅子,等她入座後,輕聲詢問:“喝點什麼?”

沈書嫚繃著嗓子不假思索的回答:“最烈的那種。”

話既出,除了樓耘紳以外的四個大男人皆皺起眉,心有靈犀的對看一眼。

等到樓耘紳到吧檯點酒,由今晚的聚會召集人、亦是負責打電話聯絡他的音樂教父—傅豫首先發難。

“我們是紳的死黨,我是傅豫,你好。”他俊美的臉上掛著微笑,絲毫沒有超級王牌製作人的架子,但親切的傅豫,只有在家人、好友面前,才會顯露。

當然,好友的“朋友”也在範圍之內。

即使不太聽流行音樂,但沈書嫚還是聽過他的大名,卻沒料到他居然和樓耘紳有關係?雖然情緒低落,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可少,她微微頷首,拘謹道:“你好,我叫沈書嫚。”

“我是牟漢東。”另一個一臉冷峻的男子報出自己的名字。

“沈小姐你好,我是聶雅爵。”他不慍不火的語調,談吐間,便能感受到他的非凡氣質。

一個個響噹噹的名字,讓她的眼睛越瞠越大。

他們的職業屬性大不相同,她實在很難把他們聯想在一塊,也想不透,他們如何成為“死黨”的?

“孤狼”辜允朕冷冷的、毫不避諱的端詳著“來路不明”的女人,然後以一種近乎質問的口吻道:“你是紳的什麼人?”

“我……”她啞口無言,無從介紹起。

“允朕,你會嚇壞她的。”聶雅爵拍拍好友的肩,好脾氣道。

“別告訴我,你是紳的女人。”辜允朕撇了撇唇,語氣低沉又冰冷,彷彿來自地獄。

沈書嫚不是笨蛋,她當然明白他話中輕藐的意味。

言下之意,是說她不配當樓耘紳的女人,她受夠了!

就算是聖人,也無法忍受這一連串莫名的羞辱,更何況,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人!誰來告訴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總是以傷人的字眼,對她大加撻伐?

她的忍耐,已瀕臨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