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
霍青緊攥著拳頭,不住地催促著。
考驗江洋的時候到了,他絕對是車神一般的存在,可現在,他必須得保持冷靜。萬一真的出來什麼交通事故,還得再拖延時間。他屏著呼吸,精神高度集中,不斷地跑著“s”形的路線,超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車子。
有好幾個司機只是看到了一道幻影,這輛車子就一閃而過了,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終於,車子停在了接診大廳的門口。
許巖和阿奴都在這兒等著了,大聲道:“霍青,快點兒,跟我們去搶救室。”
霍青什麼都沒有問,跟著他們就往樓上跑。
在走廊中,許巍和封寒霜、柳如海,還有一個留著短髮,身材還不錯的女孩子。霍青認識她,她就是跟著林盈兒一起去非洲的醫療小分隊的室友,叫做陶採菊。關鍵是,她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取自於陶淵明的詩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所以,霍青對她的印象挺深刻的。不過,她的性情潑辣,一點兒也沒有那種悠然自得的意境。
見到她,霍青的心中就不禁咯噔了一下,才相信林盈兒是真的出事了。
現在的陶採菊面板有些偏黑,臉上也有幾分憔悴,雙眼紅腫,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太好。要知道,她出國前是挺胖的,可現在,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霍青就更是心痛了。唉,想想也是,非洲連年戰亂,又瘟疫橫行的,吃穿住等等條件都非常差,她又怎麼可能不瘦下來,就是不知道林盈兒怎麼樣了。
陶採菊疾步奔了上來,激動道:“霍青,盈兒她……”
“我進去看看。”
“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柳如海立即給霍青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等等,又給他消毒了,這才進入了搶救室中。
有日子沒有見到林盈兒了,她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一動不動。她頭髮微有些凌亂,臉蛋和脖頸的肌膚,都透著幾分蒼白,彷彿是連血色都沒有了。幾個醫生和護士站在旁邊,默默地望著走進來的霍青,他們都已經放棄了搶救。
霍青的心猛地跳了幾下,顫聲道:“盈兒,她怎麼樣了?”
一個醫生道:“霍先生,她已經不行了,你還是節哀吧。”
“不可能!”
霍青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把五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靜靜地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有……有脈搏的跳動嗎?沒有,真是沒有……不對,她有心跳,只不過是太微弱,太微弱了,甚至是用心跳儀都沒有查出來。
霍青立即摸出了五根銀針,刺入了她的胸口穴位中,快速地捻動著針尾。他用的手法,正是六道輪迴針的第五針——洗髓。漸漸地,針尾泛起來了淡淡的白色霧氣,以一種為不察覺的規律,快速旋轉著,不斷地滲入林盈兒的身體,再吐出來。
反覆迴圈,生生不息。
許巖和封寒霜忍不住了,也換上了白大褂,走了進來。跟柳如海、那幾個醫生護士們一起,靜靜地看著霍青,搶救林盈兒。他們的心中很不爽滋味兒,明明,林盈兒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再搶救也沒什麼用了。可是,霍青就是不相信這個事實,他們又能說什麼?淚水,順著許巖的眼角撲簌簌地流淌了下來,再也抑制不住了。
封寒霜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靜靜地摟著許巖,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持續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心跳儀上竟然傳來了滴滴的聲響,林盈兒終於是又再次有了心跳。這一幕,讓柳如海和幾個醫生護士都傻了眼,他們使勁兒揉了揉眼珠子,確定是沒有看錯。
真的,霍青竟然把林盈兒從死亡線上給搶回來了。
這樣又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霍青終於是累得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實在是不行了。
六道輪迴針,越往後,針灸越是厲害,也越是消耗精氣神。
霍青的體力和勁氣幾乎是消耗殆盡了,柳如海等人立即上去,用儀器繼續搶救林盈兒。趁著這個工夫,霍青在許巖和封寒霜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他終於是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這趟去非洲,剛開始還行,他們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走下去。每到一個部落,他們就駐紮下來,一邊治療傷者,一邊給這些人發藥。結果,越往深處走,越是荒涼,這些部落也越是野蠻,跟他們根本就講不通道理。還有,部落和部落之間也會有戰爭,終於是把醫療小分隊也牽扯進去了。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