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要他肯出手,白姍姍的命或許可以活下來,只要不是死刑……
“理由。”歐勳手怕著方向盤,聲音飄浮。
“你早就知道媽對姍姍做過的所作所為,對不對?”
白彤彤轉過頭,直直地看著他,很認真地問。
他眼神抽痛,臉上的表情卻異於平常的平靜。
“嗯。”他不再隱瞞這件事。
聽到他確切的回覆,白彤彤心裡很痛,淚珠盈在眼眶中,帶著輕微的質問。
“為什麼把我當成傻瓜一樣瞞著我?她是我妹妹,也是你的小姨,非要要趕盡殺絕?”
如果她知道,也許有時間,讓她想盡一切方法,來解決她們的矛盾。
嘎!他剎車停下。
歐勳轉過身來,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不安地將白彤彤拉到他懷裡。
“彤彤,我們不要提這個問題了,好不好?”
他很害怕,不想讓這個問題困擾在他們中間。
他不可能放過害死老媽的兇手。
白彤彤任眼淚流下,“我不想姍姍死。”
他身體僵了僵,沒再說話。
夜色迷濛,寂靜。
睿睿乖乖地獨自去睡了。
大床上,倆人各自筆直地躺在一邊。
白彤彤躺著,烏黑秀髮散在臉邊,纖眉緊緊地蹙著,盯著暗黃燈光的裝飾燈,壓抑著心情,朦朧的燈光織出一縷縷的
悲哀。
側過身來的歐勳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生疼痛。
“彤彤……”
歐勳翻過身來,把她壓在身下,他在腦海裡絞盡腦汁,想找出一個話題,沖淡僵冷的氣氛。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麼話題。
他俯下身,努力而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眉,鼻。
希望用肢體語言來緩解。
白彤彤明白他辛苦的用意,就算毫無心情,她還是抱住他,主動回應他。
他們都在試圖改變這種可怕的沉默。
但是……誰都笑不起來。
動作,僵硬,沒有往時的默契。
一道無形的心牆悄然地堵在他們中間。
最後,誰都無能為力。
他們彼此的內心都在痛苦決絕邊緣,苦苦地掙扎,糾結著。
歐勳徒勞無功地從她身上離開,躺在她身邊。
“還是睡吧。”他說了一句,“不許胡思亂想。”
“嗯。”白彤彤輕輕地嗯了一聲。
接下來,臥室內,又恢復寂靜。
他們誰也睡不著,兩個人眼睜睜地盯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
白彤彤先起床,她進浴室大概洗漱一下,拉開衣櫥,隨便走出一套衣服,套上,拿起包就準備出門。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給白姍姍找個最好的律師,盡最後的努力!
躺在被窩裡的歐勳,站直身體,默默地看著白彤彤忙進忙出的背影,黑眸裡掠過一抹心疼。
“沒用的,不要做無用功。”他衝她背後喊。
白彤彤停下腳步,回過頭,堅決地說。
“我要嘗試。”
…………………………
焦頭爛額的奔波,並沒給她帶來什麼好訊息。
這場打不贏的官司,沒有人敢接下來。
白彤彤很難過,連續幾天的奔波,人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下來。
但她不想再去求歐勳,不想他為難。
每天,爸媽都會給她來好幾個電話。
白彤彤很害怕接聽,害怕聽到電話那頭,爸媽悽婉失望的哭聲。
她最後只能找到項勇,“能幫我想想方法嗎?”
項勇看她憔悴的樣子,也替她心酸,但又不能不據實說。
“現在情況證據確鑿,很難再翻案,但姍姍她是自首,緩刑已經是從輕。”
“我只想姍姍活著。”她失望地喃喃著。
白彤彤離開後,項勇給歐勳打了電話,向他彙報一切。
再次見到白姍姍,知道判決決後,她神情更加坦然無畏。
對於死,白姍姍不再懼怕。
有時,死,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的開始。
“姐,你別再為我奔波了。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很多東西我都已經想開了,挺後悔當初做過的傻事,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