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應該提拔重用,我就不止一次在黨委會上提過,可是,何書記一直以種種理由阻攔……我不說你們也能想到,一個縣委書記的崗位,有多少人競爭,哪個都比鄭楠有背景,幫著說話的人也多,所以,鄭楠就遲遲提不起來。可是……”關市長突然不說了,又陷入沉思中。林蔭等了片刻,又小心地:“關市長……”關市長清醒過來:“啊……好吧,就把這事跟你們說一說吧。鄭楠到山陽當書記,是何書記提出來的,因為此前他一直阻撓鄭楠的提拔,所以,他一提出來,我還有些驚訝。在研究幹部的會上,何書記談了鄭楠的好多優點,我當然全力支援,所以,很容易就透過了……不過,現在看,這裡邊好像有問題……”林蔭把剛才曹秘書提供的情況提了出來:“有人說,當時鄭楠自己可能做了一些工作,找過兩個人幫助活動。”關市長警惕地:“誰?”林蔭:“趙漢雄和李權。”關市長要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終於什麼也沒說出來。李斌良忍不住地:“關市長,我在下邊也聽到很多人說,要想在白山當官,掌權,走趙漢雄和李權的路子是最大的捷徑,白山的有些領導幹部就是這樣上去的!”關市長自言自語地:“無風不起浪啊……我也聽過這樣的議論,也感覺到不對頭,可是,沒有證據……一個黑……不,一個民營企業家,一個小小的秘書,居然有這麼大的政治影響力,真是難以置信。怪不得,那些不怎麼樣的人總是有人支援,每每提拔起來,這裡邊肯定有問題,可是……”突然振作起來,“可是,證據在哪裡?你們能拿出證據來嗎?”李斌良堅定地:“如果市委、市政府全力支援我們工作,我們相信,不但能夠破獲這起案件,還能找到有關的證據!”關市長:“這……我當然支援你們工作,你們在偵破一起具有重大社會影響的殺人案,怎麼能不支援呢?”林蔭:“可是,我們想對鄭楠進行調查,你支援嗎?”關市長:“何書記什麼態度?”林蔭:“他說,市委絕不允許我們對鄭書記進行調查。”關市長:“‘市委’,誰是市委?市委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新一屆黨中央已經提出,不允許以個人代表組織。任何個人也不能代表市委,別看我是市長,也不能代表市政府……對了,我個人意見,只要你們嚴格依法辦案,可以採取任何可以採取的手段……對,你們公安機關不是雙重領導嗎,在業務上,你們應該聽省公安廳的吧!”林蔭高興地站起來:“關市長,我們明白了。不打擾您了,再見!”李斌良隨著林蔭,向關市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二人轉身走向門口,關市長突然一聲:“等一等!”李斌良和林蔭站住,回過頭。關市長:“我還得說說個人的判斷,我覺得,鄭楠確實是一個德才兼備的好同志,他也許有難言之隱,我想,無論如何,他不可能參與殺害自己的親人。你們說呢?”林蔭:“我們也這麼想,可是,他身上的疑點必須澄清。”關市長:“這我不反對,可是,我和何書記有一點看法是一致的,山陽的黨代會就要召開了,所以,你們的偵破工作一定要講究策略,特別在涉及鄭楠同志的時候。他的壓力太大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無辜的傷害。”林蔭:“明白。”關市長:“那就這樣吧,不過我得宣告,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不代表市委市政府,如果你們在工作上有什麼進展的話,我樂意隨時接到你們的電話。”林蔭又敬了一個舉手禮:“我保證。”從離開關市長辦公室到走出市委、市政府大樓,林蔭和李斌良誰也沒說話,進入車內,林蔭立刻給谷局長打了個電話,然後對李斌良說:“回山陽。”直到“三菱”駛出白山,駛上白山通往山陽的公路,林蔭才開口:“斌良,談談你的想法吧!”李斌良一時不知如何說什麼才好,終於說出一句:“難以置信。”林蔭:“什麼難以置信?”李斌良:“一切。”林蔭等待著他繼續講吓去。李斌良:“儘管早就聽人議論過,這兩個人左右著白山的政局,很多領導幹部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可我一直將信將疑,又不能不�信……�一想到這個,我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們怎麼能做到這一點呢?”林蔭沒有回答,李斌良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提得幼稚。其實,他也早就明白,有人曾形象地比喻幹部的提拔使用是“政治經濟學”,意思是說,用經濟的手段(錢)來得到政治權力(官),然後,再用政治權力去謀取經濟利益,這已經成為某些人屢試不爽的訣竅。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最起碼,在白山,這一條確實在官場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任用。在白山,要想仕途順達,“政治”就是李權,“經濟”就是趙漢雄,他們兩個結合起來,就會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對於李權早就有所耳聞,他是從上邊下來的,有極硬的後臺,極深的政治背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