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岔開話題,魏越也沒繼續問弓的事情,他立刻說起了滄州的事。原來,節度使楊全玫橫徵暴斂,但又不給士兵發放充足的糧餉,致使地方軍隊暴亂,無奈的楊全玫逃奔幽州。皇帝下召,以保鑾都將曹誠為義昌節度使,盧彥威為德州刺史才平息了此事。
“王重榮的事情阿越怎麼看?”
表面陳墨是在關心國家大事,實際上是在探聽軍隊調動的訊息,魏越笑了笑:“神策軍已經在調動,邠寧節度使朱玫和鳳翔節度使李昌符也在準備。其它各地節度使都在觀望此事,並不看好田觀軍這次出兵,恐怕大戰難免,李克用焉能坐視!”
“田觀軍也是過於急迫了,王重榮和李克用交好,加上王處存總想左右逢源,此戰很難說啊!”
魏越輕輕晃了晃腦袋:“誰有辦法,缺少糧餉,田觀軍急於求成了,而且。。。田觀軍容不得別人有異言,右補闕常浚就為這件事。。。。。。”
七月,右補闕常浚疏諫皇帝,認為皇帝過於姑息藩鎮,沒有是非,功過不辨,造成天下動亂,至今無所覺悟,恐怕以後還會有更大的動亂,希望皇帝改革政治,振興唐室。
而實際上,田令孜等宦官才是朝政的把持者,在這出兵的關鍵時刻,宦官集團哪容得常浚瓜躁。“如此疏奏傳至藩鎮處,豈不招致彼等之猜忿?”田令孜一句話就讓常浚被貶為萬州司戶,不久又賜死常浚。
這件事和孟家被殺滿門如出一轍,宦官集團的囂張氣焰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魏越在擔憂,時局恐怕要危險了。
陳墨無言,他感到了沉重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卻又無法釋放。
繼續閒扯,兩人的話變的乾巴巴,魏越也感到有些無趣,時局讓他的心情也不太好,乾脆,魏越直接告辭了。
送走魏越,這種沉重讓陳墨想起來他還有一件大事沒有辦,於是他立刻招呼田夏過來。
“明天去買些最好的木炭,先來二十斤。”
“咱家不是有木炭嗎?”田夏問道。
陳墨笑笑道:“家中的木炭太一般,我只要最好的!”
“那。。。白炭怎麼樣?還有青碳,竹炭這些都不錯,大郎需要那種?”
陳墨突然醒悟,這碳他也不知道哪種最好,想了想:“這三種一樣先來二十斤,另外阿夏再買百斤上好的煙硝,還需要幾十斤硫磺,記得都要最好的,就一起買回來吧。”
**最佳的比例就在陳墨腦子裡,至於宋代到明代運用的**,其實那不是火藥,而是燃燒藥,它的催發力和爆炸力根本和陳墨心中的**不是一個概念。顆粒**其實直到明代中期之後時候才得到應用,而且,那個時代的**根本不對,材質的純度也遠遠不夠,已經落後了西方國家很遠,陳墨需要讓真正的顆粒火藥提前出現。
讓最標準的顆粒**提前誕生吧!為了這個大唐,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讓這個時代陷入魔鬼一樣的火藥時代陳墨也沒別的選擇。
就讓左睿來引領這個時代,他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哥,哪怕將來左睿成為一個強大到不可擬製的強藩,他有了野心,但他還是自己的大舅哥,總不能“大義滅親”一樣直接把自己也滅了。**的誕生意味著妖魔之門的開啟,而無崖道人就是那個最好的替罪羊,就讓他的名字彪炳史冊吧!
第二天,到了翰林院,陳墨立刻就找到了自己替罪羊門上。
“道長,我的丹藥就要開煉了,改日道長隨我去一下,也好指導一番。”
“陳待詔的丹藥準備在哪裡煉?貧道到時一定要看看。”無崖道士依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過,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對陳墨煉丹極度不信任,自己都煉不好,陳墨一個醫生煉丹。。。自己的名聲誰知道會敗壞成什麼樣?
“道長放心,我的丹藥屬於。。。不太危險的一種丹藥,利國利民,請道長拭目以待!”
陳墨說出不太危險之後自己都有些臉紅,這玩意不危險,世界上沒有危險東西了,自己的臉皮最近練得很有厚度。
無崖道人仍舊憂心忡忡,不過他還算客氣:“那就好,陳待詔煉丹之時貧道一定造訪,請問陳待詔,你需要煉丹爐嗎?我這裡有很多種煉丹爐,其它資材應有盡有,陳待詔若用得到儘管開口。”
多好的替罪羊啊?還給提供煉丹爐,陳墨露出一臉無害的笑容:“鄙人的丹藥要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煉製方可,需要絕對的清靜之地,道長的煉丹爐鄙人就不用了,多謝道長的厚愛,到時一定會讓道長親臨觀摩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