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不同,軍隊的編制不同,各地節度使現在一般都是使用募兵制。初期,駐防邊境的軍事機構稱鎮、戍。鎮與戍均有上、中、下之分。每鎮設鎮將、鎮副,各設使和副使統領,有的由州刺史兼任使職。地方兵中多為各地輪番到邊境戍守的戍卒,稱“防人”,三年一代,自備資糧;另有少數召募來的兵,稱“防丁”或“丁防”。玄宗時,在戍卒中召募能更住三年者,官給賜物;後又召募長期從軍的健兒,稱“長征健兒”,資糧等均由官給,稱為“官健”,是由國家供養的職業軍人。
後期,地方藩鎮的軍人主要是這類“官健”。從武則天時期起,北邊部分州還建立一些民眾武裝,稱團結兵,其他地區也有土鎮、土團、團練等。團結兵一般是“選丁戶殷贍,身材強壯者充之”。官府給予身糧、醬菜,免其徵賦。主要任務是配合軍隊防衛各地和邊疆。他們由州刺史或節度使統轄。
嚴遵美掌握的就是這些“官健”,總計一萬人。職業士兵很強,起碼比那些團練兵強上不少。因此嚴遵美膽子很大,既然石君涉破壞棧道阻擋皇帝的腳步,那麼他也不示弱,乾脆直接領兵佔據了興元府城。
山南西道節度使石君涉主要控制的是團練兵,團練兵地戰鬥力乏善可陳,但這些團練兵的總人數遠遠超過了嚴遵美掌握的軍隊。因此,石君涉與嚴遵美在府城競爭的同時,也有充足的兵力去防守毛家嶺。
現在,嚴遵美緊緊守在興元府城也不敢動,因為失去興元府城的控制等於失去根基。皇帝來不來興元府沒有確切訊息,毛家嶺的戰鬥嚴遵美只能持觀望態度,一旦朝廷軍隊能夠佔據優勢他就會直接動手火拼石君涉。
石君涉怕的也是這一點,因此他的一萬多軍隊也是守在興元府城不敢擅動。
興元府城西南四十餘里,出秦嶺有一道山溝,這條山溝名叫堰溝,一條季河在這裡和秦嶺相連。冬季的堰溝河無水,由於季河的原因,致使堰溝一帶居住的人很少,因此也無人關注。
夕陽的餘暉披灑在秦嶺南麓的一道道土嶺之上,由於到處是山洪衝擊形成的黃土坡無法耕種,這一帶沒有農耕地,也沒有村莊。
一個人頭在土坡上緩緩露出來,他看向四周。
看裝束,這是一名典型的本地土民,出現在這裡毫不引人矚目,何況這一帶本來就沒有人煙。
一抹紅色消失,天地之間一片昏黃。
隱隱綽綽,一支軍隊出現在土坡之上,這支軍隊的人數不少,而隨著夜色降臨,這些人迅速被黑暗吞沒。
正是褒河的封凍季節,冰面在月光下就如同一條銀帶散發著迷人的輝光。一條長長的黑影順著河岸緩緩前進,這條黑影帶著沙沙的聲音,距離褒河較近的村中狗吠連連,但這條無邊一樣的黑影絲毫不受影響,他們仍舊在慢慢沿著河邊移動。。。。。。
每一個繁華之地都有驛路,也有驛站,興元府也不例外。
在距離興元府城二十餘里的褒河邊就有一個驛站,這個驛站不大,就在一個村邊不遠。
儘管村中的狗吠聲不斷,但月下的驛站很靜,靜的可以說很安詳。
一群黑影的靠近破壞了這種安詳,他們迅速圍住了小小的驛站,不久後,驛站中傳出呼喝聲,隨後驛站再次陷入平靜。
這是一個驚喜,此地距離興元府城太近了,驛站內的驛夫知道興元府城內的情況。
本來想著來一次出其不意的黎明前襲擊,等於要進行賭博式的奇襲。可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陳墨的訊息完全正確,興元府城的兩個陣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只差有人打破那種平衡。
“繼續向前幾里就是三岔河口,那裡沒什麼村落,正好休整一下,天亮立刻去興元府城下。”
宋繼鵬很興奮,因為不用連夜趕路,士兵可以得到休息,天明之後去進攻興元府城。
“嚴遵美會配合我們嗎?”宋繼筠還是稍稍有些擔心。
“會的,嚴遵美一定會配合我們,他就在等這種機會!”
陳墨很肯定,因為他的記憶對嚴遵美這個人有印象,就是在皇帝身邊無人的最艱難的時刻,正是嚴遵美帶兵護駕而來。是他和另一員大將王建幫助皇帝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隨後才是李茂貞帶兵趕過來追隨皇帝。也是在嚴遵美的帶領下,皇帝車駕抵達興元,併成功驅趕了興元節度使石君涉讓皇帝有了立足之地。
宋繼筠繼續自己的擔心:“那也要謹慎,我們沒有騎兵,沒有攻城器械,一旦城內派出騎兵反擊,我們的勝算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