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得到其他方面的照顧,劉衛才不介意自己親自跑一趟,何況敵軍還沒有展開進攻,他也無事可做。
支取運送糧食的事情當然用不到劉衛這位主將,事情辦妥,劉衛並沒有立刻離開。無事可做,劉衛乾脆在井巷倉的辦公處和廖建文繼續套起了近乎。
下人很有眼色,炭盆中的炭火被搞得紅通通,屋內一片暖意,在這寒冷之季也是難得的享受。沏上茶,下人立刻退了出去。
廖建文端起茶碗:“粗茶不成敬意,劉將軍請。”
“參軍請。”
“城外的敵軍不斷射進勸降信,總在干擾我們的軍心,糧食恐怕維持不了太長時間,劉將軍怎麼看?我們能夠房防住嗎?”廖建文首先找到了話題。
“那些條件是不錯,可惜我們守得住,何況。。。。。。”劉衛說了一半就停住了,隨後輕輕的晃了一下頭:“其實我不說,作為將軍的嫡系參軍也應該知道,我們只要守到明春轉暖就可以了。”
“守住慶州幾個月沒問題。可左睿的天成軍、朔方軍和定難軍不會輕易放我們出城的,除非有大軍來接應,這很難!”廖建文再次端起茶甌倒了一杯茶。
“的確有些難度。想不到王太尉的兵馬會敗在潼谷關,還敗的如此之慘!左睿的天成軍真的很強,郡王和太尉的許諾恐不好實現,將軍做了這樣的決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為王行瑜的嫡系大將,劉衛知道的更多,也更詳細。他忍不住嘆息一聲。
廖建文微微頷首:“這個天成軍的確是冒出來的很突然,想不到左睿一個小小的子午關將軍會有這樣的實力。我們靜難軍竟然會落到如此境地,實在是世事無常。。。。。。”
“太尉當初。。。現在。將軍的選擇也不是很理想,王太尉和郡王可不是善類。。。。。。”這是抱怨加唏噓,劉衛親身經歷了這些,從朱玫到王行瑜。這一步步走錯才形成了今天的局面。強大的靜難軍就這樣被毀掉了。
“聽聞是遷到邢州,這邢州戰事頻繁,幾戰之地我軍這點人根本不夠,恐怕也不是一個好去處!”
“不去邢州就只能降了左睿,將軍怎麼會甘心,去邢州雖有些難度,但總歸以後。。。。。。”劉衛還是理解王行瑜的。
左睿嘴上給的許諾不錯,空口許諾誰不會?千金買馬骨的實際已經過去。恐怕王行瑜歸降了左睿也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這個亂世哪有什麼信用,左睿說的天花亂轉。事後,左睿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王行瑜這個標誌性人物。
“生存不易,但。。。據說左睿為人還是講信用的,總比某些人要好上許多,城外那些人。。。。。。”
“不說這些了,事已至此,將軍有他的考慮。我等只能聽由天命,看看將軍掌控局勢了!”劉衛打斷了廖建文,這些事情還是不議論為好,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守住慶州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靜觀其變吧,但願郡王能夠出兵,這樣就有機會去邢州了。”
廖建文的論調和劉衛一樣,兩人只是在抱怨時運不濟,王行瑜的敗落屬於一種無奈。這是隨主的時代,背叛者的生存狀況還是秉承著華夏傳統,並不受待見,今天兩人不是談論背叛,也沒那意向,只是對時局進行探討罷了。
聊得差不多,劉衛起身告辭。
廖建文送走劉衛,回屋,那名下人正在收拾茶具。
看到廖建文回來,下人停住了手。
“具體細節知道了,我們的人晚上可以把訊息傳出去。”廖建文扭頭回到門前,在外面看似不經意的看了一遍,隨後進屋就說了起來。
“那小的和參軍回去,也好把這些訊息規整一下。”
這名下人很不起眼,一副壇壇眾生模樣。可久在沉陳墨身邊的人都會認識他,他已經在陳墨身邊很久了,在京師保護陳墨的人中第一批人中就有他。
大霧在午後方才散去,天色將晚,這名叫蔣三郎的下人指揮著幾輛馬車開始沿著城牆送上柴薪。
為了防止敵軍的夜襲,城頭需要很多火盆用來照明。這是每天的固定程式,蔣三郎對這個工作輕車熟路,他引領著一些輔兵在城下的每一個馬道都要停留一段時間。
士兵對送來柴薪總是很歡迎,這個季節的夜間太冷了,柴薪可以照明當然也可以取暖。城西的一個馬道前,蔣三郎的車隊停了下來,一名小軍官遠遠的就開始打招呼。
“三郎辛苦了,這天氣冷的,坐下喝口水,也暖暖身子。”
“林校尉今天輪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