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走到林鴻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事已矣,往前看吧!”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立場來勸林鴻,只是希望他不要太過執著於三年前的事情。時至今日,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想必林鴻也算是報了殺母之仇,但願他能解脫吧!
林鴻和青蒼二人剛出來便看到了門外等候的七王爺,“真是有勞七王爺相等了。”青蒼對著七王爺毫不客氣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容月三皺了一下眉頭,卻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帶頭離開了。
倒是那位王爺的表現頗為奇怪,他只是無奈的聳聳肩膀,似乎並不介意青蒼的態度。
故地重遊,第三次來到徐捕頭家的門口,白露竟然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感覺。他們因為徐捕頭的伎倆而捲入了這場江湖紛爭,最後居然要在他的府邸裡瞭解嗎?
容月三推開大門,一個女子正裝坐在院子中間,似乎在等著他們。
“你們來了。”
她的聲音清脆婉約,不急不緩,若是異地而處,該是怎樣一個讓人魂牽夢繞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我也沒打算逃。我只是突然間累了,不是你們厲害,是我不玩了。就當是我想找幾個人來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詩梅挽花拂柳,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蓮步輕移,輕輕倚在院子裡的梧桐樹旁,她撫了撫樹的枝幹上粗粗的樹皮,才感嘆般的開口:“我的心恐怕就和這顆梧桐樹一般,早已受盡磨難。樹公子,你每日都忍受著風吹雨打,可曾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我勸姑娘還是坦白從寬吧,提什麼樹呢?”
萬沒想到這七王爺不是什麼憐花惜玉的人物,看到這樣顧影自憐的美人,連白露都忍不住有幾分唏噓,他卻這般不解風情。
詩梅輕笑了一聲,婉約的笑聲在風中傳出很遠。
她自顧自的開口。“我的母親是風緣鎮的人,母親她從小在外公外婆的呵護下長大,後來我母親愛上了從外面來的父親,父親也是個灑脫之人,竟毫不留戀外面的世界,很順利就和母親成親了。
婚後二人在風緣鎮也算過了幾年你儂我儂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誰知道父親帶過來的丫鬟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丫鬟,而是曾經他的貼身丫鬟。小姑娘,你懂什麼叫貼身丫鬟嗎?”
詩梅迷離的看了白露一眼。
白露被她嫵媚的眼神迷惑了,她呆呆的看著她,她長的好美啊!
青蒼拉拉白露的衣角,這才把白露的神拉了回來,白露不好意思的乾咳了幾聲,糊弄了過去。
詩梅的嘴角勾出一絲微笑,“本來她和我的父親在我父母在一起之後,便斷了關係。誰知她不知廉恥,非扒著父親。有一次母親懷孕了,父親喝醉了酒,既然被她趁機成了好事。那時我母親剛剛懷孕,父親怕母親知道動了胎氣,便不得不虛應著她。
誰知她竟然並不是安於做一個丫鬟,她野心勃勃,居然想乘機上位。她先設計母親回外祖家去看看父母,又故意讓母親忘拿了東西提前折回。就這樣,她讓母親親眼目睹了父親和她在一起鬼混。
母親驚怒至極,便早產了。當時情況極其危急,父親本想不要我的,可是母親堅持要留下我,最後她去了。
我是八月子,本也沒有活下來的希望,後來是好運遇上聖山派的聖醫救了我一命,我這才磕磕盼盼活了下來。
我出生三個月後,父親便帶我離開了風緣鎮回了他的家鄉。
我的父親,那是一個複雜的男人,他既深愛著我的母親,又能同時與他以前的情人藕斷絲連。他清醒的時候帶我極好,但是隻要喝了酒,就會恨我,恨我害死了母親。
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期望,如果母親還活著,我肯定會過的很幸福的吧,那個願意用命來換我的女子,一定能讓我過的和別的普通女孩子一樣平淡而溫暖。
四年前,我的父親過世了,走之前,他讓我發毒誓,一定要帶回當年母親和父親定情的那個紅繡球,將之埋在他的墳前。一個父親竟逼自己親生的女兒發毒誓,拿回一個所謂定情的紅繡球,在他眼裡,妻子和紅繡球比女兒更加重要。
可笑嗎?我覺得很可笑!!!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他不是在乎這個紅繡球嗎?我就要這個紅繡球身上沾滿血腥,他在黃泉還真的能拿的穩嗎?”
詩梅的情緒很激動,顯然父親的錯誤貫穿著她的整個童年,而一個臨時前的父親的舉動,又狠狠的傷了她的心。對和娘子的定情之物念念不忘,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