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乞丐乾爹留下我來等你便回幫裡去了。我們哪裡會知道你和你的親親二師兄正大搖大擺的在鳳吹鎮上逛市集哩!”說完,她還賊兮兮地用手肘頂頂撿飯兒的手臂。
撿飯兒假裝沒聽懂、也沒看懂羊尾巴話裡眼裡挾帶的揶揄,對於沒能見到乞丐乾爹的面,並向他老人家報告自己的終身已經有了歸屬,她心裡頭著實感到有些悵然。
但是羊尾巴的話倒也是提醒了她,她還得上鳳吹山莊給公冶老爺子送賀禮呢!哎,不過就是和二師兄攜手同遊鳳吹鎮的市集一會兒工夫,怎麼時辰過得這麼樣快呢?
“乞丐乾爹有交代你什麼話要說給我聽的嗎?”
撿飯兒轉了念頭地問著。
她心想,素來行事不拖泥帶水的乞丐乾爹會特意囑咐羊尾巴留在鳳吹鎮等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轉告她知道的。
羊尾巴搔搔稻草般的亂髮,偏頭想了想之後才答道:“他老人家打啞謎似的要我告訴你,上鳳吹山莊後,別擔心那個公冶老頭會對你怎麼樣,也記得別理你們家那個臭老頭的胡說八道,那臭老頭的話要是能聽,砒霜都能拿來泡茶喝了。”
“呃?什麼意思?就這樣?”撿飯兒滿頭霧水、滿臉疑問。乞丐乾爹留下羊尾巴來就是要對她說師父的壞話?
“嗯,就這樣。”羊尾巴掐了掐撿飯兒的臉頰後繼續說道:“乾爹他老人家讓我告訴你這幾句話後就要我回丐幫去,所以我得出鳳吹鎮了,至於你動了春心想嫁人的事兒,我回去後會向乾爹說的。對了,要你二師兄記得也下點聘金來幫裡哦,好讓我們打打牙祭,嘻。”
說完,羊尾巴朝著站在對街的傅隱睿擺擺手,便一邊啃著剛剛在路旁乞來的半個饅頭一邊跑遠。
“撿飯兒?”
為了不驚動鳳吹山莊的其他人,傅隱睿攬著撿飯兒一蹬足,便翻進鳳吹山莊的牆內,想直接去找公冶行鳴本人。
但傅隱睿才松臂跨步往前探視有無守衛,再一轉頭眼前便已沒了撿飯兒的身影。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藉以平息胸口的無奈和不安。
無奈的是,撿飯兒恐怕又不曉得跑去攬上什麼麻煩了。
不安的是,沒半點武功的她若是被鳳吹山莊的守衛發現了!豈不是會受到傷害!
呃,或許是守衛們會被她那股蠻力所傷害……
“啊,你別使勁,輕點、輕點,對對對,別使勁。”
“嗚嗚……”
“腿再張開點,你腿不張開點是不行的啦。”
“嗚嗚嗚……”
“哎呀,好痛哪!你昏頭啦?不留點氣力,竟然還有閒工夫咬我?”
“嗚……”
“別動哦,我來就好,喂!不是跟你說別動嗎?”
“嗚嗚嗚……”
“再忍耐一下嘛,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啦!”
“嗚……”
“你起身做什麼?躺好不要扭來扭去的啦!省點氣力!”
“嗚嗚……”
“好了、好了,你看、你看,就要出來了嘛。”
“嗚……”
月色昏黃,樹影微晃。
公冶翔鷲向父親說明今晚簡泛兒似乎不可能會來尋仇後,見父親要人請來山莊內的左右護法,準備要告訴他們有關簡泛兒尋仇之事純屬空穴來風,便離開廳堂信步走至花園,想釐清自己紊亂的心緒。
誰知他卻無意中聽見花叢後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細聽之下,淨是些讓他想人非非的淫聲穢語。
這花園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他母親與花匠、婢女們親手蒔植的,豈容不三不四的下作僕傭玷汙?公冶翔鷲瞬時也顧不得棒打鴛鴦會不會遭到天打雷劈!硬是撥開花叢要厲聲譴責那對不知廉恥的野地鴛鴦。
“你們!你們?你們……”接連幾個同音的字眼,公冶翔鷲的心情卻是百轉千折。
“師……是你?呃,我好像見過你,你是……
你是公冶公子吧?你來得正好,快來幫幫忙。“撿飯兒原以為來人是自己的二師兄傅隱睿,轉過頭一看卻是個似曾相識的俊逸男子,她隨即想起他就是公冷行鳴的長公子公冶翔鷲。
“幫……幫忙?”公冶翔鷲乍見意中人滿身髒汙的蹲在地上,腦子倏地成了一攤漿糊。
“對呀,你身上的衣服有沒有線頭?快抽幾條出來給我,如果臨時找不著就拔幾根頭髮搓成發線來用也可以。”撿飯兒沒空理會公冶翔鷲傻楞楞的模樣,快速地回過頭去繼續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