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粘稠而血腥。
拋下男人的身體,趙虎臣轉過身,卻見到了漠河正一步一步走向最後一個還清醒著的男人,獐頭鼠目。
這人就是田偉澤,從一開始就被撞斷了一條肋骨和紮了一個口子的他壓根就沒敢再回戰場,滿腦子都是怎麼逃跑的他是在半路上被漠河抓住的,眼下見這兩尊殺神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田偉澤原本就不大的膽子也被嚇破。
“別,別殺我,求求你們了,別殺我。”田偉澤的雙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是塵土和黃泥的地面揚起一片小小的塵土,嚇得面色如土的男人一個勁地求饒,額頭一下又一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撞在地面。
漠河沒再動,而是看向了趙虎臣。
趙虎臣緩步走過來,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他就像是剛從血裡撈上來一樣,一腳踩在地面,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一個血色的腳印。
他的身後,橫七豎八躺著五個男人的身體,沒一個還能動彈,全部圍攏在福特車前那片不大的空地上,地上還散亂著武器,特別是徐柄烈那已經整個癱軟下來覆在引擎蓋上的身體,這一切都讓田偉澤沒有了繼續爺們下去的底氣,哭著喊著求饒的他現在後悔怎麼會接了這個任務後悔怎麼聽信了蔡泳林的蠱惑跑來送死。
他現在可以不要錢不要女人什麼都不要,但小命不能不要。
“你們,是蔡泳林叫來的?”趙虎臣走到田偉澤的面前,緩緩蹲下來,身上滿是自己的或別人的鮮血,周圍掀起了一層血腥味。
趙虎臣在黑夜中格外森冷的眸子對田偉澤而言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狠狠地磕頭一直到額頭都磕破了皮肉,鮮血和塵土讓他整個原本就獐頭鼠目的臉看起來更猥瑣狼狽,聽見趙虎臣的問話,以為有希望的他連忙回答:“是,是那個死太監騙來的,要是知道是讓我們來對付您我們一定不會來啊”
田偉澤這到是真話,如果事先知道了趙虎臣會恐怖到這樣一個地步別說幾十萬,就是幾百萬幾千萬他都不會來,再多的錢也要有命去花才行。
“蔣仕逸呢?”趙虎臣眯起眼睛,血紅色漸漸褪去,漆黑的瞳仁比黑夜更黑,詭異如魔。
“我不認識啊。”田偉澤又狠狠磕了兩個頭,他的小命就捏在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念之間,田偉澤現在是真有把趙虎臣當親爹孝敬和供奉的心思,只要能夠逃命,他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趙虎臣眯起眼睛,危險的氣息如同野獸一般鎖住了眼前這個靠著殺人越貨發家的猥瑣男人。
“大爺,我是真不認識您說的那個人,我只知道那太監讓我們住在那個豪華的房間裡面,什麼吃的喝的玩的都有,而要做的就是等別人來帶我們出來執行任務,其他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大爺,求求您,求求您了,只要您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意這輩子都給您做馬前卒,您說東我絕不敢往西,您只要留我一條狗命,我願意給您做奴才我這就去,去燕京,宰了那太監”田偉澤邊說邊磕頭,額頭撞擊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磕頭的地方很快就有汙濁的紅色和泥土混淆在一起。
一個男人帶著哭腔的嘶喊的確令人心裡發酸,不是田偉澤不夠陳懇也不是田偉澤跪得不夠久頭磕得不夠響,而是趙虎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活口。
看著跪在面前聲淚俱下的田偉澤,趙虎臣揚起手,在車燈的照耀下短刀化成了一道亮銀色的線狠狠地刺進了田偉澤的脖子裡,然後,田偉澤的身體動作猛地就凝固了下來,瞪大眼睛,還含著眼淚的眼珠子裡頭滿是不敢置信和悲涼,盯著眼前的趙虎臣,死死地盯著,長大了的嘴裡流出口水滴落到了血泥裡,然後喉嚨裡頭髮出無疑是的嗬嗬聲,雙手就像是殭屍一樣猛地抓住了趙虎臣的衣襟,有血也有泥。最後,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那雙不敢置信的眼中光輝也一點一滴地散盡,保持著跪著的姿勢竟這樣死了過去。
趙虎臣抓住死不瞑目的田偉澤扣住自己衣領的手指,一個個扳開之後推開了田偉澤的屍體,通的一聲田偉澤的身體軟倒在了地上,雙腿依然跪在地上只是身體卻仰面朝天倒了下去,那雙眼睛還睜大看著夜空,脖子上,鮮血正不斷地從那個血洞裡頭冒出來,在田偉澤的身下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窪。
趙虎臣站起身來,帶著一身的鮮血,剛轉身,一個靈巧的身體就狠狠衝進了他的懷裡。
“我身上味道很重。”趙虎臣攤開雙手,他的手上都是鮮血,捨不得汙濁的鮮血玷汙到了懷裡的丫頭,趙虎臣輕聲道。
楊采薇躲在趙虎臣懷裡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貼在趙虎臣的胸口,她甚至能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