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臣笑著應了一聲,拉著楊采薇要進去。
“等等。”楊采薇拉了拉趙虎臣的手,瞧見漠蝶離開了,才期期艾艾道:“我不會做菜,你會不會嫌棄我?”
趙虎臣啞然而笑,這妮子估計是被漠蝶刺激到了。
“那可難說。。。”趙虎臣一臉煞有其事的嚴肅和鄭重。
“死保鏢臭保鏢本大小姐還沒嫌棄你你就嫌棄本大小姐了你不準嫌棄我”原本以為能聽到一陣安慰和甜言蜜語的楊采薇期待了半天卻得到了這樣一句話,一張小嘴能掛上了油瓶,狠狠瞪了無辜的某人一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間。
回到客廳,廚房裡那張桌子已經被搬到了客廳裡,胭脂坐在主位,飯桌上滿滿當當的都是美味佳餚,一瓶白酒,幾瓶果粒橙。
胭脂見到了趙虎臣,便讓叔叔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見趙虎臣進來,漠河便拎來了之前買好的蛋糕,把飯桌中間的位置空出來,胭脂那雙澄淨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包裝精緻的大蛋糕,這孩子再怎麼靈氣逼人也都還是孩子,終究還是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大家坐下,趙虎臣拆開了蛋糕的包裝,在蛋糕上插上了蠟燭,然後楊采薇跑去關了燈,於是客廳便黑暗了下來,飯桌上幾支蠟燭閃爍的燈火成了唯一的光明,坐在飯桌旁邊加上小胭脂自己一共五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紅彤彤的,同樣都帶著笑容。
“胭脂,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叔叔給你過的第一個生日,以後每年叔叔都會給你過這樣一個生日,好不好?”趙虎臣摸了摸身邊胭脂的腦袋,柔聲道。
胭脂重重地點點頭。
“許願吧,許好了願就把蠟燭吹滅,我們的小胭脂就又長大一歲了。”楊采薇微笑道。
孩子很虔誠地閉上了眼睛,雙手合適放在胸口,神情比聖徒做禱告更認真。
在對待這種事情上面,似乎小孩子來得永遠都要比大人嚴肅和煞有其事,長大了就會懂得當初很嚴肅很認真地許願其實上帝他老人家根本就聽不到,而這種簡單的儀式更多的還只是一個心裡的寄託。
“我希望爸爸和媽媽能夠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然後告爸爸和媽媽,胭脂在這裡生活的很好,這裡有叔叔,有采薇姐姐,有漠河哥哥,有漠蝶姐姐,還有好多對胭脂很好的人,讓爸爸媽媽可以放心,胭脂一定會快快長大,然後驕傲地告訴爸爸,胭脂完成了對爸爸的承諾,好好地活下去。”胭脂的願望很簡單,低眉順眼地說完之後睜開眼睛,那雙未曾被世俗汙染過的眸子清晰地倒影出幾盞蠟燭燈火的輪廓,也倒影出了旁人幾張溫暖的臉龐。
胭脂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把所有的拉住都吹滅,良久之後,楊采薇才起身去把燈開啟,坐回原來的位置,摸了摸胭脂的腦袋,輕輕道:“胭脂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孩子。”
趙虎臣拿過了塑膠小刀遞給了胭脂,輕聲道:“胭脂切蛋糕吧。”
小胭脂將雪白的蛋糕切開,第一個給了趙虎臣,第二個給了楊采薇,第三個第四個給了漠蝶和漠河,最後一個才是自己的。
恢復了光明的客廳裡,大家都在吃蛋糕,原本應該熱鬧的氣氛這個時候竟然有些沉默。
胭脂一個勁地吃蛋糕,嘴邊,粉嫩紅潤的臉頰上都沾上了不少奶油也沒有停止,楊采薇想要幫胭脂擦一擦嘴角,卻發現這孩子竟然淚流滿面。
楊采薇望著眼前淚流滿面卻忍著倔強沒哭的胭脂使勁吃蛋糕,心裡竟然輕輕顫了顫。
這玲瓏剔透的孩子心裡裝了多少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胭脂,慢慢吃,不哭。”楊采薇忍著心酸,用紙巾擦了擦胭脂臉蛋上的奶油和淚痕。
“姐姐,胭脂不哭,可是還是很想爸爸,爸爸說了,會帶胭脂去海邊看海,會帶胭脂去遊樂場玩,會帶胭脂去很高很高的山上看日出,可是爸爸說的都沒有做到,胭脂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可爸爸還是自私地走了,爸爸壞爸爸壞”胭脂捧著半個蛋糕,嚎啕大哭。
漠蝶和楊采薇的眼角泛都著淚光,趙虎臣和漠河這兩個大老爺們聽著心裡頭也不是個滋味。
漠蝶起身走到胭脂身旁,把這令人揪心的孩子抱在懷裡,輕聲道:“好孩子,哭吧,哭吧,哭累了就什麼都好了。不要怪爸爸,爸爸也一定很想和胭脂在一起,看著胭脂長大,但爸爸真的太想媽媽了,爸爸陪在胭脂身邊這麼多年,胭脂也不能太自私哦,讓爸爸陪一會媽媽。”
胭脂躲在漠蝶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這個小小的年紀已經懂得把傷心和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