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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恐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一想到這點,張家女人就覺得揪心。張家第三代總共就兩個有資格繼承張家的產業,張少傑從小紈絝,三歲就把他看透的老爺子雖然偏愛老么但畢竟還是傾向於培養張聽濤做繼承人,而這也附和她的心思,比起浮躁紈絝的張少傑,她的確更加喜歡從小就自立而且沉穩的張聽濤,如今就是張家垮了她也從來沒有覺得張家就這樣完了,有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家的香火還在,她在廣州還有點話語權就能讓張家換個地方重新起來,可現在,趙虎臣親手掐斷了張家最後一脈香火,張家已經徹徹底底地死透了。

雖然現在還沒多少外人知道,可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開,她被趙虎臣這樣一個晚輩在明珠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這一記巴掌響亮清脆,足夠讓整個明珠把她當笑柄笑上幾年,更加令她揪心的是她短短在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內送走了老爺子還送走了自己的侄子,老爺子的死是大限到了,雖然走得遺憾但誰也沒辦法,雖然心裡頭歉疚覺得自己來得晚了對不起老爺子,可總歸怪不了別人,但張聽濤出事對於她而言不僅僅是一件奇恥大辱更是失去一個血親。

氣不氣,肯定氣,張家女人現在恨不得扒了趙虎臣的皮。

雖然就算是張聽濤平安地讓她接回了廣州這張家被滅門的仇依然就一股腦地堆在趙虎臣頭上日後慢慢來算,但現下她的確氣不過趙虎臣的欺人太甚。

房門忽然就開了,女人睜開眼睛,藍色的房門開啟在,走進來的竟然是那該殺千刀的男人

趙虎臣

女人的豐滿的胸膛肉眼可見地快速起伏了幾次,而她的眼中也閃過一抹並不難發現的憤怒悲憤,最後被主人強行壓抑至平靜。

“你是來以勝利者的姿態炫耀?”女人冷笑道,就算是佔盡了劣勢但還是將那份刻薄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是。”趙虎臣帶上門輕輕坐在女人的對面,猶豫一會,輕聲道,“他死了,我做的,親手。”

女人的身子輕輕一顫,雖然這早就是有心理準備的,可聽見了那確切的噩耗,還是讓她感覺眼前一黑,胸肺一悶,一口起上不來就差點岔過氣去。

“殺人犯”女人咬著牙,擠出三個字,眼神近乎怨毒。

女人說出一個字,趙虎臣臉上的平靜就沉澱一份,殺人犯,的確,他就是一個殺人犯,手上沾滿了鮮血和人命的殺人犯。殺人不是殺山跳也不是殺狍子,那叫畜牲,而人是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到剛剛殺掉梁兵戟和張聽濤,趙虎臣自己都數不清死在自己手上的到底有多少人,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竟然就終結在他的手上。

趙虎臣從來不覺得殺人能有多少理直氣壯的理由,但無法否認的是他每一次下手都有很足的底氣,他不動手,被殺的就是他,的確,這個道理沒錯。

可道理歸道理,任何理由和辯解都沒有辦法抹殺趙虎臣是個殺人犯的事實,這三個字就像傳說中那六字的箴言一樣狠狠擊在趙虎臣心口,是恐懼還是其他的什麼,此時複雜的趙虎臣說不出來,但的確很難受。

這種難受和恐懼並不是來源於對法律的懼怕,而是一種道德更甚至於可以說是本能的譴責和抗拒。

沒人生下來就是殺人狂魔的,趙虎臣也不是,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把殺人當成宰從山上扛下來的畜牲一樣自然和利索,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回憶和自我暗示掩蓋殺人之後的恐懼,但始終卻無法根除他對此的芥蒂。

女人的句子不長,就三個字,殺人犯,卻………比任何時候任何人的長篇大論都能夠讓趙虎臣難以承受。

他就像是一個習慣性地隱藏在陰暗中的侏儒,忽然一道聖光從天而降把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他狠狠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尷尬和羞愧,這些形容都不太貼切,趙虎臣無法尋找一個確切的詞彙來描繪這種複雜。

“他的骨灰盒我會找個時間給你送上門去,或許你會覺得我在**,但沒必要,我真的沒必要在得罪了你的同時還讓你背後的那個家族感覺晦氣,之所以這樣做,也只是我答應了他們而已。”趙虎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女人霍然起身,骨灰盒這三個字刺激得她身子都微微顫抖。

“抱歉。”趙虎臣輕聲道,“抱歉那天晚上對你的無禮,也抱歉對張家所做的事情,但我必須要這麼做,沒理由,我只是為了自己而已,張家不讓我活,我只能這麼做。”

“啪”一個響亮至極的耳光。

趙虎臣臉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一個抱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