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經中樞已經不足以讓他完成這個潛意識控制的動作,意識在消散,潛意識也開始當機,他感覺不到疼痛,這個世界所有光與影都在迅速消失遠退,沒有一點聲音,就像是在看一部沒有聲音的靜默3D影片,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然後慢慢黑暗,黑暗,一切都消失。
刀鋒入肉三分隨即拔出,整個過程不過是幾次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完成,漠河的表情依然沒有太多的波動,一個經歷過需要靠殺人和被人追殺來換一口飯吃養活自己養活姐姐的男人而言,生命真白勺是很不值錢的東西。
就像是後腦長了眼睛一樣,漠河的眼睛都不曾眨動,身體不動,握著刀柄的手臂卻猛然後揮,刀尖,跟一名舉著長刀打算偷襲的刀手的鼻尖相距不過兩公分。
表情凝滯,驚慌失措,如果他看見了之前自己同伴臨死的一幕就會發現自己的表情跟同伴是多麼的想象。
那刀尖上的血液還沒來得及被完全沖刷,殷紅的一點如同硃砂痣,大雨瓢潑而下,似乎想要衝洗掉這罪惡的證據。
刀手驚慌過之後就發現自己迅速圍攏過來的四名同伴,漠河的手臂和刀柄已經延伸到了最長的距離,他想要殺自己除非再進一步,但顯然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做出這個動作,刀手臉上的驚慌褪去,取而代之BJ是劫後餘生自勺歇斯底里和瘋狂,滿臉的猙獰,揮刀便砍。
刀尖猛地消失。
那名刀手感覺脖子像是被風油精抹了一把,很涼,就算渾身上下部被淋溼了沒有一片溫暖的地方,但這一絲涼意還是清晰無比,像是透過了骨肉滲進靈魂的那種涼意,刀手努力地睜大眼睛,但他卻只從緩緩轉過身來的漠河臉上看見麻木的表情,沒有憐憫,沒有興奮,沒有悲哀,有的只是一片看死豬肉一樣的麻木,還有一點厭惡。
努力地在找漠河手上那把刀的刀手擔心它是不是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但所幸沒有,可是那刀鋒上的血跡卻更濃郁了。
就像是身上的力氣被一瞬間抽乾淨了一樣,手掌癱軟開來,手上那把高舉的長刀掉落在地,刀手下意識地用手摸過了脖子,有個豁口,熱乎乎的豁口,低下頭一眼,手掌上濃郁的鮮血連大雨都沖刷不掉,他看得見的是手掌上的鮮血,看不見的是他正狂湧出血液的脖子,啪嗒一聲,他的身體軟到在地,再無生息。
一出手,連殺兩人,這便是漠河那強橫到無可匹敵的實力。
甲太乙眼角抽搐,因為他發現眼前的男人遠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容易對付,韌性,持久力,都超出了他預計的太多。
趙虎臣手中的開山刀已經斷成了兩截,有一截遠遠地崩飛插在不遠處的土地上,趙虎臣所幸丟掉了手上只剩個刀柄自勺開山刀,咧開帶了血的牙齒,“你的刀不錯。”
甲太乙的刀當然不錯,到現在還是那副魯鈍無鋒的樣子,沒有半點豁口也看不出一點多鋒利的意思,但趙虎臣卻清楚,那把刀鋒利到了能切斷自己特製開山刀的地步。
“師父親自為我打造的,花了三年的功夫,從材料的收集到印磨,再到熔鍊,鍛造,一步一步做下來的。”甲太乙的話多了許多,語氣平靜。
“那就嚐嚐我的這把吧,見不得人的醃臌貨,山上帶下來的,陪我殺了不知道多少頭畜牲。”趙虎臣從後腰抽出一把刀,造型醜陋難看,像是一塊還沒經過鍛造的刀模。
甲太乙的瞳孔縮緊,那把刀出現的一瞬間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趙虎臣身上氣場的變化,他是玩刀的人,很清楚一個會用刀的人和不會用刀的人手中拿著刀時的不同,此時此刻,他真正心生忌憚。
第334章 叔叔,胭脂不後悔
石家。
一輛加長的寶馬7系緩緩開出了石家的大院,消失在迷濛的大雨中。
胭脂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一片迷濛,車內還有一個女人,石婉晶。
胭脂的手中捧著一個小小的脂粉盒子,很精緻,也很古樸。
胭脂身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小旗袍,極有神韻,配上她一身盎然的靈氣就像是從琉璃淨世界裡跳脫出來的玉女一般讓人驚歎,雖小,卻五韻俱全,石婉晶在看見胭脂剛換上這一身淡粉旗袍時也忍不住驚歎,這孩子太美了,若過得十年,一朵鮮花完全綻放,那會是怎麼樣的傾國禍水?
“姐姐,幫胭脂塗上吧。”胭脂轉頭,朝石婉晶遞出了手中的脂粉盒。
“之前不一直都是叫阿姨的嗎?”石婉晶饒有興趣地接過了胭脂手上的脂粉盒,其實那套淡粉色的旗袍是剛接胭脂過來的時候她主動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