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許多。
“爸死了。”男人沉默良久,說了三個字,繼而沉默。
女人身子一顫,眼眶微紅。
“什麼時候的事情?”女人顫聲問。
“去年。”男人依然平靜,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才要來燕京?”女人問。
男人不再說話。
“那我們的孩子呢?”女人握緊了拳頭,揪著心口問
“也死了。”男人說完轉身下樓。
女人身子一晃,竟然差點軟倒在地。
到樓下,清涼寺內不對外開放的一間古色古香廂房。
男人推門而入,裡頭正坐著一個過了半百的精瘦男人,精瘦男人西裝革履氣質不俗,見到男人進來,精瘦男人連忙起身,畢恭畢敬彎腰低頭。
“坐。”男人坐了主位,龍盤虎踞。
精瘦男人如釋重負,小心地坐下。
“這燕京現在是誰做主?”男人淡淡地問。
“是小蔡。”精瘦男人小心地回答。
“就是當年在你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你收他做乾兒子的人?”男人揚了揚眉毛,淡淡道,不等精瘦男人回答,不冷不熱道,“你看人到有幾分眼光。”
“那是趙爺您看不上下面小打小鬧,不敢說眼光不眼光的,就是撿一些殘羹剩飯苟延殘喘。”精瘦男人惶恐道。
“行了,別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是為你那乾兒子來探口風的吧?放心,我這一次來燕京跟他沒一點關係,不過不妨**口風給你,你兒子得罪了一些人,現在有些人有想法要動動他,最近讓他老實一點,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整出亂子,最近我老婆心情不太好,讓她覺得不順意了你們一個個給我洗乾淨脖子排隊等著砍你們人頭。”男人冷冷清清道,語氣不重,聲音也不高,卻如巨錘讓那精瘦男人誠惶誠恐。
趙虎臣抱著胭脂下山,沒回去酒店而是去了最近的醫院,病怏怏的胭脂也著實可憐,司機是女的,更是氾濫了母性,一路上特意加快了速度還說趙虎臣這麼年輕就做了爸爸就是不好連孩子都不會照顧,趙虎臣苦笑但也沒解釋,只是抱著胭脂。
到了醫院掛號,醫生看過之後表示並無大礙,只是尋常的發燒,打一陣退燒針吃一些藥就好,小胭脂聽見打針也不害怕,護士來給她打退燒針的時候乖乖地趴在病床上讓護士褪下她的褲子打屁股針,由始至終一聲也不吭,不喊疼也不撒嬌,乖巧得讓人覺得心疼,就是尋常的大人聽見了打屁股針都皺眉頭的,這麼大點的孩子理應哭鬧不止才對,能這樣麻木的一來是個啞巴,二來就是習慣了這打針吃藥的日子。
那護士見到了惹人喜愛的胭脂也覺得憐惜,有心要下手輕一點卻見這漂亮的孩子乖得出奇,不哭不鬧。
胭脂的確是習慣了,雙腿不能走路時也不知道讓醫院反反覆覆折磨了多少次,最後是靠著中藥才穩定下來,但西藥也一直都在用,這一陣屁股針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趙虎臣也覺得心疼,拿了藥之後察覺到胭脂並不喜歡這個地方就抱著她回酒店。
酒店是漠河安排的,他知道趙虎臣的性子,但考慮到有胭脂這個孩子在,漠河最後還是給趙虎臣訂了個總統套房,然後給自己和張榮坤要了個商務套間,而且是兩個人一個房間。
趙虎臣回房間時立刻就給兩人換了房間,一共三套總統套房。
張榮坤誠惶誠恐,心知大主子對手下好,但他玲瓏八方,悄悄跑去服務檯把自己的套房又換回了商務套間,這事他悄悄辦,沒去漠河面前賣乖,後來漠河知道對張榮坤的印象果然好了不少,無他,有自知之明。
回了房間把胭脂放到床上,這孩子打過針吃過藥已經沉沉地睡去,趙虎臣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好了許多,為她蓋上被子悄悄退出房間,先是給媳婦報平安並由此延伸開一場長達一個小時的纏綿之後又聯絡了幾個通訊錄裡的人,最後敲定了幾件事情放下手機,把張榮坤叫到自己房間。
“知道燕京有一個太監嗎?”趙虎臣問對面的張榮坤,小心翼翼,卑躬屈膝。有些感慨,這小子如今好歹也算是數百萬身價的人,當然在明珠這個資產算不得什麼但無論如何也用不著在人前這樣一副奴才樣的,但無論是最落魄的時候第一次見他還是現如今光鮮亮麗穿著名牌西裝名牌皮鞋人模狗樣了依然是這個樣子,這習慣不改。
“知道。”張榮坤點頭道,不敢多揣測。
“這燕京對別人來說就是一座值得遊玩幾天的城市,但對我來說差不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