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著樹幹緩緩坐起,抱著衣物渾身發抖,白皙長腿蜷曲著,驀然一怔,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光著的。
傳說中的裸/奔麼?
廢了好大勁才看清,湊近,頓時眸光幾分古怪。
漆黑長袍暗金滾邊,素白裡衣神蠶絲織,總共兩件,沒有一件是自己的!
眼瞎了竟然把尊上的給順走了……
齊木暗罵了一聲,空間中竟然找不到換洗衣物,一時極為煩躁。不知為何,就是不想穿手裡這兩件。
抹了把血,他猛地站起身,把衣袍摔在地上,踩了兩腳。
腿崴了下,扶著樹,吸氣。
冰冷月光下,赤/裸身體,點點痕跡,極為曖昧,白皙光潔面板上很是突兀。
萬籟俱靜。
齊木站姿豪放,眸光幾分複雜,掃過寢宮方向時帶著露骨的恐懼,移開視線。
突然,一道情緒擠進大腦,眼前黑芒閃過。
【你真打算這麼回去,光著?走還是爬,這麼喜感!何必啊廢木,你若真喜歡那位,現在回去還不晚,那句怎麼說來著,識……識時務者為俊傑。】
黑色液體滾動,波浪蕩漾。
打破沉寂,穩穩踩在軟肋上,齊木倒吸一口氣,抬手伸至煤球近前。
“硬化。”
嗓音沙啞說出來滿口血腥味,摻著古怪的味道,齊木差點把肺咳出來。
黑球出現的剎那,齊木猛地揮手,電光火石間狠狠砸向林間巨石上,嘭地一聲巨響,塵土瀰漫,煤球被埋。
俊你妹!你哪隻眼睛哪隻嘴聽見我說喜歡他了,若是不識時務,我還至於這麼跑嗎?
齊木粗魯地擦了擦臉,隱怒。沒了氣力,站著是極限,搞不好還真得爬回西苑。
突然,他看了眼地面。漆黑的衣袍冷冷地鋪在地上,像在嘲笑。
齊木咬牙,咔嚓一聲,顎骨斷裂。
矯情!
彎腰,毫不猶豫撈起衣袍裹在自己身上。
抓了幾枚最低階的補氣丹塞進嘴裡,吐出一部分,剩下的嚥了下去。揉了揉腿,無視煤球,緩緩朝著內殿外走去。
所謂臉皮,就是能被一個單音節的叫/床聲勾住魂失去理智,做了匪夷所思超出常理之外的事後,清醒過來恨不得拍死自己,做到一半逃走把人丟著不管,竟還能厚顏無恥地裹著那人的衣物回去。
齊木手抖,被逼迫做也就算了,何必反撲!他是有多飢渴,他是有多久沒做了,沒聽過叫/床的!
媽的,男的有那麼叫/床的嗎!
直到摸回西苑躺下,齊木都無法停止顫抖,他累壞了,忘了就這一天洩了多少次,思維紊亂糾纏在一起,索性不去想,裹著衣袍連被褥都沒蓋,睡死過去。
這一睡,便是七日。
這幾日倒是發生了兩件大事,意料之中。玄天殿內殿太上長老對外聲稱魔尊閉關,雙修大典取消,整個魔域唏噓不已,紛紛惋惜。至於是真閉關還是出了問題,自然不得而知。
在這之前更引起巨大轟動的是,二次選拔中,魔域在至尊真身天外空間,雖只是一剎那,卻讓人終生難忘。
此訊息一經傳出,無數人喟然倒地不起,有幸得見者被各大勢力爭搶,至今未得停歇。
一覺醒來,元丹境後期。
一時間煩躁之事如過往煙雲,拋之腦後。
次日,齊木難得穿了身內門弟子長衫,淡藍素雅,去了長街。
無數修士往來,熱鬧非凡。頂著內殿核心弟子身份招搖過市,圍觀者眾多,無數目光或羨慕或敬畏或狐疑,渾身不舒服。
倒不是其他,下顎脫臼喉嚨撕碎雖有恢復,齊木總覺得骨頭沒長正,買了堆衣物扔進空間迅速,總算鬆了口氣。
秦休還沒出關,丹神峰住處較為冷清。
書生未受重傷,已經恢復,得知齊木無恙,池傲天等人放下心來,打算這幾日便離開玄天殿,此刻還在地級洞天等著。
九峰大會死傷慘重,壓抑的氣氛仍在,峰主極其侍從沒再出現,谷流峰峰主再次被推到風浪尖上,臭名昭著更甚一籌。平日緘口不提的過往慘事也被翻出來胡亂傳播,卻無人敢大肆張揚。
相較而言,更為轟動的訊息令各大洞天沸騰,震驚當世者是一名年僅二十未到的少年。
此人天縱神姿,強悍出世,以元丹修為怒斬峰主侍從,無上神兵一擊砍斷堪比神器的銀龍月牙,一戰成名!
不止是玄天殿,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