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煤球向來偏執得叫人瘋狂。齊木沒空搭理他。
此刻暮鈺已經在身後不遠處,手中的金梭蓄勢待發,只等彎刀出手的那刻擊其刀身,讓攻擊變換方向,齊木趁機逃走。那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頂多操控一擊後,會猝。
野獸般嘶吼聲叫人頭皮發麻,下一瞬,銀龍月牙刀刃將臨,恐怖空間波動彷彿撕裂空間將人送入空間裂縫般,那人獰笑,瞬移般抖動片刻,暮鈺攻擊落空臉色大變,眼見殺伐將至,齊木無法呼吸,黑芒一閃而逝,他猛地睜大了眼。
哐當。
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
全場死寂。連呼吸聲也無。
齊木呆滯。
煤球什麼時候出現在手中,自己又是如何在死亡線上劃了一道,而銀龍月牙又是如何斷成兩截落在地上的,他真的半點也不知道。
雷湛呆滯,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又看看地面,緊接著身體斜下斷成兩半落下,到死都睜著眼,目光定定地看著遠處雷引峰峰主所在處。
他到死都在想,為何峰主會把假的銀龍月牙給他……
煉器宗太上長老渾身氣勢陡然一凜,方圓十米內桌椅樓閣轟地一聲化成齏粉,煉火抱頭瑟瑟發抖,漫天粉塵中,老者鐵青的臉上渾濁的雙目,露出不可思議的光,盯著遠處的齊木,像要把人撕成碎片一般。
全場轟然,無論如何都已經淡定不能了,甚至沒人願意相信,地上這半截刀刃便是傳說中的銀龍月牙!每個人看著少年的目光,已經不能用驚悚來形容。
迄今為止,第一個殺死峰主侍從的人。若是這一戰能活下來,註定會名動魔域。
雷引峰峰主震怒,是真是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雷湛並非一般侍從,這位侍從哪怕犯再大的錯誤也能被原諒,峰主把他當親兒子一般寵愛,甚至不惜把貼身法器給他保命。可雷湛臨死前的眼神,讓這位無上峰主終於崩潰了。
“雷攝,你別忘了你可是峰主!對小輩出手,敢爾!”暮鈺察覺到不對,怒吼道。
狂暴真元爆發,雷引峰主不再顧慮其他,瞬移般出現在擂臺之上,恐怖冰錐如炮彈般傾瀉而下,下一瞬利爪從上往下。
“本座有何不敢!”
齊木躲閃不過,眼前一花,鼻尖嗅到了濃烈血腥之氣,隱隱察覺到不對,猛地抬頭。僵硬。
暮鈺擋在自己面前,面色慘白,鮮血染紅了素色衣衫,雪白裘絨被鮮血浸透,雷引峰峰主震驚片刻停頓。暮鈺身體踉蹌一步,猛地拉過齊木甩了出去,
“滾,都給我滾。”
這是暗號。
書生等人迅速飛散開來,朝著各個方向飛竄。周圍之人不明所以,被眼前血腥之景刺激,竟然一時忘了逃走。
雷引峰峰主回過神來,滿是癲狂之色:“有誰敢逃!都給我上,一個不留!”
數道冰錐橫在齊木面前,稍慢一步,暗叫不好。剎那間,數道身影擋在眼前,三位侍從目光陰鷙,齊木額上落下幾滴冷汗,握住漆黑短劍,與之對峙。
不知為何,煤球並沒變回液體,許是見識過它的威力,面前幾人些許忌憚。
暮鈺疼得緊,僅僅皺著眉頭,臉色發白。
“放了他。”指的是齊木。
雷引峰峰主完全癲狂了,吼道:“放了他,本座憑什麼聽你的,不放,快點動手,殺了他!殺了他!”
像是強忍著極大的痛楚,暮鈺咬緊牙關:“本座已經受傷了。”
鮮血流淌,橫亙整個胸膛的四道爪印極為猙獰。
“你受傷了關本座屁事!你算什麼玩意,有何資格對著本座指手畫腳,輪得到你對本座指手畫腳!”
雷引峰峰主十指如刀,卻破不開心臟處的防禦,瞬間惱怒更甚,一下下洞穿暮鈺的腹部,血流如注。
“本座要你死,要你去死!給本座去死!”
身後侍從猶豫不決,卻像是被眼前景象驚呆了,最不能招惹的人如今變成這般模樣,峰主失去理智,一時間無法判斷……
齊木看不下去了,猛地側身,短劍在手正要衝過去。
“別過來!趕緊走,本座讓你滾!”暮鈺嗓音沙啞,對著齊木怒吼道,彷彿眼前要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還愣著幹什麼,殺,殺了他!”
雷引峰峰主並指如刀,就要戳入暮鈺咽喉……
與此同時,猶豫不決的侍從猛地醒悟,渾身真元爆發,殺伐將至,齊木避退不及,幾分苦澀。元嬰境強者一位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