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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明白這事兒捅了出來,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她為何又去啟明宮放火?”

“這個碧桃也不知道。她只說兩人在一起說話時紅桑話語裡滿是憂憤,想是對這宮中生活不滿。著火那一晚她無意意看到紅桑鬼鬼祟祟進了正殿,本以為她想偷東西,卻不料最後竟燒了起來。主子我想了想,那晚的火確實是從正殿先起來的。你說紅桑她為何這麼做,她是不是瘋了?”

紅桑瘋沒瘋知薇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這會兒快要瘋了。

其實紅桑的舉動用現代的話來說很好解釋,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報社型人格。她大約心頭積怨已久,加之被含笑的死一刺激,人就有些不正常。會幹出放火的事情來也不算什麼。只是她這火一放,自己燒死也就罷了,倒害得她和錦繡惹一身麻煩。

紅桑是她宮裡的人,若放火的事情坐實是她所為,她脫不了干係。即便放火的事情與她無關,含笑的死總也和她有關。知薇手底下的宮女害死了浣衣局的人,這事情若認真追究起來,可夠她喝一壺的了。

早知道就不該收紅桑的,都怪該死的良妃。

錦繡比知薇性子急,這會兒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在屋裡踱個不停,嘴裡不住唸叨:“主子,這下怎麼辦,回頭若追究起來,咱們會不會……”

“你先莫慌,如今也沒人要把咱們怎麼樣。說到底這不過是碧桃的一面之詞,若說有心栽贓也不是不可能。誰見著紅桑放火害人?又有誰見著她與含笑爭執?更何況她是我宮裡的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跟浣衣局扯上關係。”

良妃把人送過來,如今出了事兒她想完全撇清也沒那麼容易。這件事情壞就壞在是慧嬪那裡的人捅出來的,若碧桃是良妃的人,搞不好事情就悄無聲息過去了。

慧嬪卻是個看戲不怕臺高的。

犧牲一個碧桃算不得什麼,能把後宮這潭死水攪渾才是她的真正目的。有時候在某個位子坐得久了,總想動一動。所謂富貴險中求,雖則碧桃是她的人,可這事兒歸根結底和沈貴人有關。搞不好還和良妃有關。

給良妃添堵是她樂見其成的事兒。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被徹底捅了出來。這宮裡任何事情都瞞不過皇帝,這事兒自然也不例外。慧嬪的本意也是要讓皇帝知道,這一下倒正中她心意。若能同時對沈貴人和良妃造成影響,那便更好了。

慧嬪這裡打著如意算盤,那邊良妃倒是不怵。她拿起茶盅抿了一口,看一眼面如死灰的瑞香,淡淡一笑:“你怕什麼,這事兒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瑞香緊張道:“紅桑畢竟是娘娘撥給落月軒的。萬一……”

“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爽,本宮幫著打理後宮諸事,這宮裡大小宮裡的人事安排,哪一樣不是經我手處置的。就是她慧嬪那裡的碧桃,不也是當初你分派過去的。照她的說法出了事兒豈不也得我擔?若真如此那本宮豈非天天有錯?皇上又不是傻瓜,由著她亂潑髒水。”

“可紅桑害死了含笑。”

“誰見著了?紅口白牙想亂咬人。要我說搞不好是那慧嬪攛掇底下汙衊本宮。啟明宮失火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突然來這麼一出,早幹什麼去了。她要去皇上面前說我的不是,我也同樣有話想問問她,到底安得什麼居心。”

良妃把茶盅往茶几上一擱,衝瑞香一使眼色,對方立馬心領神會,扶著她出了殿門坐著肩輿往養心殿而去。

一路上良妃神情寡淡,整個人透著股肅殺氣兒。結果剛到養心殿門口,整個人立馬一變,顯出既端莊又透著點委屈的模樣,配上她本就內斂的眉眼,看上去當真楚楚可憐。

馬德福一見這位主兒心裡咯噔一下,深知來者不善。

他小跑著進殿去跟皇帝稟告,出來時對著良妃滿面堆笑:“娘娘裡面請,皇上正跟慧嬪娘娘說話兒呢。”

良妃並不意外,這正趁了她的心,當著那小賤/人的面好好羞辱她一番,好讓皇帝徹底看清她的真面目。

唱戲的就是唱戲的,登不得大臺面,難怪到現在都生了兒子了,還只是個嬪位。

良妃一進殿就看見慧嬪在那兒坐著,面色談不上多好看,像是剛捱了訓似的。這下良妃更為得意,不經意地抬了抬頭,將那點輕蔑小心翼翼遮掩起來。

她走到皇帝面前,剛要蹲下行禮,皇帝便抬手攔下了:“你身子重,這些虛禮免了。你且坐下吧。”

主動權一下子落到了皇帝手裡,良妃沒多說什麼,在慧嬪對面的椅子裡坐了下來。

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