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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但知薇感覺得到她的用心。尤其是對二皇子,沒有存一絲私心。

這樣的人,其實是可以重用的。皇帝在那四人中選中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知薇十分感激,而對冬青,有的卻是厭惡和惋惜。明明過一陣兒就可以出宮回家,卻在關鍵時刻犯糊塗,幾乎毀了自己的一生。

皇帝會殺她嗎?

知薇側眼細聽外頭的動靜,聲音卻被擋在了厚厚的簾子後頭,什麼也聽不見。

外頭正殿裡,冬青已是一身的汗。明明已入冬,人卻跟從水裡撈起來似的。她腦子裡嗡嗡直響,總覺得有人在耳邊說話,但仔細一聽卻什麼也沒有。

她想自己不會是要死了吧,活活給嚇死了。

皇帝看她這樣,厭惡地撇開頭去,聲音冷了下來:“你沒有什麼要同朕說的嗎?”

冬青聲音顫抖:“奴、奴婢不知要說什麼。”

“毒害二皇子的事情,你以為你可以撇得乾乾淨淨?”

“皇上,奴婢沒有!”

“你挑撮繡球往扶桑的鞋裡藏針,借撞見之機往粥裡下藥,又將紙包藏進承乾宮宮女李雪容的床下,這一樁樁一件件,要朕說得更明白嗎?”

冬青腦袋裡彷彿有東西瞬間炸開,呆愣愣地盯著皇帝,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旁邊扶桑見狀蹲下身子扶住她,在她的仁中處狠狠掐了一下。只聽冬青輕叫一聲,這才重新回過神來。

她撲通一聲把頭砸向地面,磕得滿頭是血。皇帝都知道了,她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君權至上,別說她真的做了這些事情,就算沒做,皇帝既認定她參與了此事,就一定會發落她。

冬青發現自己徹底走進了死衚衕。

頭頂上皇帝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甚至沒有怒意:“朕對你們幾個,一向容忍有嘉。遠的不說就提近的,你們暗地裡欺負皇貴妃,將她的手生生燙傷。又攛掇馮玉貞來朕面前失儀,逼扶桑往皇貴妃的枕頭下塞男人的帕子。朕從前心軟不願與你們計較,本打算過一兩個月就放你們出宮去。可你偏偏不知足,闖下彌天大禍來。朕此番再也不能姑息你,朕給你兩條路選。”

冬青不住地磕頭,青磚上隱隱可見血跡,連扶桑都有些不忍看。

她還是顧念著往日的情分的,只是這一回冬青這事兒做得太錯,她想求情都無處求去。只盼著皇帝再開恩一回,至少保住冬青的命才是。

那邊皇帝繼續道:“一條,你自個兒認了這事,想怎麼死同朕說一聲,朕一定成全你。”

“不不,皇上,奴婢、奴婢……”

“另一條,告訴朕幕後主使是誰,朕可以饒你一命。你這一輩子都給朕待在掖庭,再不許踏出宮門一步。你自己選。”

皇帝叫她去掖庭,那就意味著這一輩子都沒出路了,當個下等宮僕,一直到老死為止。

冬青心裡一片悽惶,可跟死亡比起來這已是莫大的幸運。她幾乎沒有細想,痛哭流涕道:“我說我說,皇上,奴婢都說。”

外頭攻心之戰鬧得如火如荼,裡頭知薇卻還是捧著個碗慢悠悠的喝粥。她間或看看雪容,小聲道:“你去聽聽吧。”

雪容回她一臉嚴肅的表情,連頭都懶得搖。

知薇很失望,臘梅怎麼不在這兒呢。要她在,這會兒外頭什麼動靜,還不是打聽得清清楚楚。

“您還是老實待著吧,皇上說了,不叫您露臉。這會兒外頭正鬧騰呢,搞不好要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您聽了也汙耳朵不是。”

“我就是好奇。”

“有什麼可好奇的,誰做的這事兒您心裡也清楚,一會兒皇上問完話進來了,有什麼想聽的您親自問他唄。”

知薇看她一眼,直覺處久了雪容這人還蠻可愛的。雖然這會兒也挺可恨的。

一碗粥吃得索然無味,害她都快睡著了。好容易熬到皇帝挑簾進來,知薇這才鬆一口氣。

旁邊雪容十分拎得清,立馬悄悄退了出去,把個寢宮讓給他們兩人。知薇從躺椅上下來,徑直走到皇帝面前。對方衝她一伸手,就把人抱了個滿懷。

“怎麼穿這麼點,不冷?”

“屋裡有地熱,我都快熱死了。”

“那叫他們再加把火。”

“您要烤乳豬啊。”

皇帝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是啊,烤熟了剝光了慢慢吃。”

“流氓!”知薇恨恨罵一句,“這會兒得說正事兒。怎麼樣,冬青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