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是真生氣了。氣傅玉和氣知薇,但更氣自己。從前沒覺得她是個死心眼,今天是怎麼了?
他把那斗篷兜在她身上,抓住她冰冷的雙手,沉聲道:“為何不回屋去?”
“奴婢犯了錯,想請罪來著。”
皇帝眼睛一瞪,知薇立馬改口:“我錯了,您別生氣了。”
“錯在哪兒了?”
“以後再不自稱奴婢了。”
皇帝心想她倒挺會順杆子爬的,這固然是個錯,但先前還有更大的錯。跟傅玉和說話說得連吃飯都忘了,把他一個人晾那裡,著實是可惡。
但一想到知薇在外頭吹了半天的風,他又很是心疼:“你在外頭站多久了?”
“不久,不到兩個時辰。”
“當真胡鬧!吃飯沒有?”
“還沒有。”
“都什麼時候了連飯也不吃。朕是怎麼同你說的,要你好好吃飯養身子,你全當朕的話是耳旁風不成。看來真該叫傅韞給你開帖藥,日日盯著你吃了。”
知薇趕緊求饒:“千萬別,我最怕吃藥,我以後再不敢這樣了。”
皇帝趕緊叫了馬德福進來,讓他送吃食過來,要挑好的快的。馬德福得令飛一般跑了,留下知薇在後頭小聲呢喃:“其實下碗麵就成了。”
皇帝不停地搓著她微涼的手,似笑非笑道:“你先吃,吃完了再合計別的事兒。”
這話怎麼聽著有股威脅的味道啊。
於是知薇這頓飯吃得很難受。
雖然沒食不知味,但在皇帝目光的逼視下,她還是乖乖吃了一碗飯並許多菜,還有一份甜糕,最後在撐破肚皮的情況下,居然還被強逼著喝了蠱燕窩湯。
到最後知薇起身時眼前發黑,真怕動兩下就要吐出來。
皇帝這哪裡是養她的身子,根本就是養豬啊。
用完膳後,皇帝叫人沏了茶來,兩人便坐下說話兒。皇帝先問了雪容的情況,知薇挑重點的答了:“沒什麼大礙,這會兒人也不燒。大約是受了點驚嚇,太醫說明兒早上才會醒。”
“怎麼掉下的,當時你可在場?”
“我不在,聽說是跟另一個宮女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兩人都掉下去了。另一個是繡球,她也沒什麼大礙。”
這兩人皇帝都不關心,他只關心傅玉和。
“你見著他了?”
“誰?”知薇明白過來,“您說傅太醫嗎?我去的時候他正好在把脈。”
“他瞧著可還好?”
“挺好的,他是大夫,肯定知道自個兒該喝什麼藥。”
皇帝拿起青花瓷蠱抿了口茶,眼睛盯著那兩片微卷的葉片子,不經意又問了句:“那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也沒聊什麼,就是問問他雪容的情況。”
“問得連飯都不記得吃了?”
知薇心想他果然在吃醋,嫌她和傅玉和說太久話了。可她其實是在陪雪容,並不是因為想跟傅玉和套什麼近乎。但這麼說皇帝肯定不信,於是只能認錯:“是我一時心急,沒留意時間。因見雪容怎麼也不醒,有點擔心就多問了兩句。其實後來是臘梅來了,非拉著我說閒話兒,這才耽誤了。”
“所以朕該罰臘梅才是。”
“您可別啊,您是聖明之君,為頓飯跟個小宮女置氣不合適啊。”
皇帝掃她一眼,發現她笑得正歡,那點子氣也就沒了。其實一想到她在外頭吹了兩個時辰的冷風,皇帝當真是氣不起來。他擱下茶蠱衝知薇招手,示意她到自己面前來。
知薇走到他跟前,皇帝就來拉她的手:“還冷嗎?”
“不了,吃了飯好多了,您的茶也香,喝了身上暖暖的。”
“你喜歡回頭叫他們給你送一些去。”
“那我可得好好謝謝您了。”
正說著,她感覺手讓人一扯,整個人失去控制,直接跌進皇帝懷裡。他胸口的肌肉硬硬的,撞得知薇骨頭頭,剛要抱怨一聲,卻被對方探頭在鎖骨處咬了一口。
那感覺又癢又麻,知薇就笑了,打趣道:“皇上這是晚膳沒吃肉嗎?”
“沒吃著,心裡難受。”
“那是御膳房的人差事沒辦好,怎麼不上肉呢?”
“上了,你不在朕就沒吃。”
“既如此,方才我吃的時候皇上就該吃兩口的。”
皇帝覺得她甜膩膩的聲音當真撩/人,忍不住在方才咬的地方又親兩下:“御膳房做得再好,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