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果然是個任性的皇帝,這種時候還不忘調/戲她。只是調/戲久了倒也習慣了,知薇只當沒看出他的意圖,依舊認真在他背後繫帶子。
系完後她探頭往盆裡一看,皇帝洗個菜真是認真,那一把茼蒿叫他一洗,只剩半把了。
她沒說什麼,反正食材有剩,便又拿了一顆遞皇帝手裡。
兩個人一個安排一個洗菜,配合得極為默契。知薇驚訝於皇帝的動手能力,還當他只會批奏摺呢,想不到幹起活來這麼接地氣。
只是他繫著圍裙的樣子有點搞笑,一點不像平日裡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君王,隱隱透出點人情味兒來。真恨手裡沒隻手機,要不鐵定得拍下來,還得大發朋友圈。
皇帝洗完菜覺得自己挺能幹,又要求幹別的活兒。知薇便又道:“那您便切菜的,就切方才您洗的那菜兒。”
“怎麼切?”
“就這麼豎著切,切這麼長一段就成。您可小心點,別讓刀子劃了手。”
皇帝是拿慣兵器殺人的人,屈屈切菜只是小事兒。可不料知薇是個烏鴉嘴,竟叫她給說著了。
他正在那兒切呢,知薇走過他身邊時不小心踩著地上的菜葉,滑了一大跤,身子撞到了皇帝身上,害他手一偏,就把手指頭給切著了。
見皇帝流血,知薇瞬間嚇懵了。她想跟皇帝說您落紅了,想想不對趕緊住口。可那傷口面目猙獰,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來。
她想找點東西給皇帝止血,可找了一圈全是抹布之類的東西。皇帝看她沒頭蒼蠅似的,反過來安慰她:“別急,不過一個小口子,你打盆清水來朕先洗洗傷口。”
知薇立馬照辦,皇帝一邊洗著一邊盯著她瞧,瞧得她很不自在。正想問他瞧什麼呢,皇帝倒是開口了:“身上帶帕子了嗎?”
說完這話皇帝不自覺地笑起來,看來這回又要拿她一樣東西了。
………
那天吃飯的時候,知薇胃口不大好。
但凡做菜的人很多這樣,做了一桌子菜出來,自己吸油煙吸了個飽,沒倒沒了食慾。但她不想吃皇帝卻很有興致,一點兒不介意自個兒割傷的手指。
因知薇累著了,侍膳的事兒就交給了扶桑。
知薇最近因某些原因,不得不跟扶桑走得比較近。自打住進行宮後,她就與扶桑分在了一間屋子。
起先知薇有點擔心,怕她因著木槿的事情找自己麻煩。畢竟那一回不僅木槿遭殃,她也跟著捱了罰。但兩人一屋共處了幾日,她倒有些看不透扶桑了。
她話不多,比雪容更加冷淡,但她的這種冷淡不是天生的,只針對她一人。但除了冷淡之外,倒也沒別的什麼,既不給她下絆子也不針對她,只一心辦自己的差事。
有一回知薇夜裡睡晚了早上沒起來,扶桑還過來叫她。叫的時候語氣一般,不過確實算是幫她了。
她這個樣子倒叫知薇有些心上八下。明著來還好,這麼不聲不響萬一哪天放支冷箭出來,她可怎麼接。
她不願意將人想得太壞,但在宮裡這麼些年,人情世故多少懂一些。那天皇帝又那麼提醒她,更叫她不能不多想。
故她這幾天腦子裡的弦一直崩得緊緊的,生怕周圍有人會出妖蛾子。她既擔心扶桑,對她便格外留意些,用膳的時候她雖沒侍候,卻也立在一旁,本想看看皇帝對她手藝的反應,鬧到最後卻把視線全落在扶桑身上。
扶桑應該算是御前四人組裡長得最好的一個。不是說其他三位不美,而是她有一種格外的婉轉味道。聽說扶桑是川妹子,後父親進京做官才跟了過來。她面板特別白皙,舉止也穩重,不像薄荷那般盛氣凌人,也不似冬青有點子傲氣。她是那種很內斂的人,乍一看以為毫無殺傷力,一旦做起事來卻叫人刮目相看。
知薇看她看得有些怔愣,竟沒發現皇帝時不時抬眼瞧她。
皇帝心裡也有點鬱悶,本想同她說幾句,誇一誇她的手藝。尤其是那道蟹粉獅子頭,當真有點御廚的風範。結果這小妮子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扶桑看。
同為女子有什麼可看的,整日裡住在一屋還沒看夠嗎?
皇帝忍不住輕咳一聲,才把知薇的魂給咳回來。他看她心不在蔫的模樣,索性揮手讓她下去了。
知薇回屋歇息了半天,總算緩過勁兒來。一個下午皇帝都沒叫她,她也沒事兒做,拿起針剛繡了兩下人就犯困,最後往桌邊一倒竟是睡了過去。
睡得正迷糊的時候,小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