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睡不好。是哪裡的貓兒鳥兒吵著你了?”
這男人真是小氣啊。知薇不由想。不就哄他喝了點酒亂了點性嘛,怎麼就不依不饒了。
但沒法子,還得賠著笑繼續道:“沒有,沒什麼東西吵著我。您看我睡眠多好,您在我邊上我也照睡不誤。”
“孕婦都這樣,回頭叫他們開帖藥給你吃。”
“吃什麼?”知薇突然有點緊張,卻不知為何。
皇帝瞪她一眼:“自然是安胎藥,你還想吃別的什麼猛藥?”
只要不是那種藥就成。知薇一顆心放了下來,眼見皇帝接受現實不再彆扭,又開始“自我反省”。
“您生我氣了吧?”
“有點兒。”
“彆氣過了,氣大傷身。”
“知道傷身還這麼氣朕,若朕是個暴君,這會兒就一碗藥逼你喝下去,看你還有什麼法子。”
知薇瑟縮一下,訕笑道:“您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要真是暴君也不會管我死活,巴不得我懷孕才好。您是好人,這我知道。”
“知道還這麼不懂事,竟敢算計朕。”
“酒是你自個兒要喝的,可不是我逼的,您不能給我扣大帽子。”
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皇帝真想打她兩下。瞧瞧這詭辯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高了。
“朕遲早有一天叫你生生氣死。”
皇帝說著起身出屋,把知薇一個人扔那兒。
皇后娘娘盡情低落,明明是好事兒卻搞得有些不愉快。她想皇帝大概是真生氣了,這才拂袖而去,回頭還得討好討好他,生孩子是喜事兒,為這事鬧得夫妻失和就成罪過了。
結果皇帝出去沒多久又回來了,端了一碟子蜜餞進來。
“嘴裡可是沒味兒,要不要吃一個?”
他不說還好,一說知薇真覺得不舒服。於是趕緊撿一顆擱嘴裡,衝皇帝拱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再有下回,朕剝了你的皮。”
知薇就笑個不停,完全沒把這話兒放心上。
正巧這時元寶歡天喜地進屋來,聽得皇帝的話後一愣,顯然是被嚇著了。
還不到兩歲的孩子說話不算太利索,驚得指著皇帝只重複兩個字:“父皇你、父皇你……”
心裡大概是想說,父皇你怎麼這麼兇殘啊,竟要剝母后的皮。
知薇就瞪皇帝:“瞧你胡說八道,把孩子嚇著了。”
“朕哪裡知道他要進來。”
知薇掀被下床,過來揉元寶的小臉兒,那兩團蘋果肌別提多嫩滑了,手感好得要命兒。
以前覺得皇帝面板嫩,現在跟孩子一比,就成糙老頭沒法兒看啦。
知薇邊揉兒子邊道:“元寶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
知薇一臉得意,那樣子就像已經肯定肚子裡這個是妹妹了似。
結果皇帝在邊上給她拆臺。
“元寶喜歡妹妹還是弟弟?”
“弟弟。”
知薇無語,這孩子怎麼這麼好擺佈啊。
元寶哪裡懂這些,他連弟弟妹妹的概念都很薄弱。他現在這個年紀,只操心早飯吃什麼,午飯吃什麼,還有晚飯吃什麼。無憂無慮的吃貨年紀,真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事兒。
但知薇要操心的就多了。第二胎雖比起頭胎來經驗豐富許多,但還是有很多突發狀況。比如說頭胎沒經歷過的孕吐這胎有了,到了孕中期突然就開始缺鈣抽筋,躺下身就起不來床了。
再比如後面羊水太多導致下半身水腫,原先的鞋子全穿不上。每天看著自己那腫得跟饅頭似的雙腳,她都特別傷心。
都說懷孕變醜生兒子,可她上回一點兒不醜也生兒子,那這回這麼不一樣,是不是一定生女兒呢?
八個多月的等待期既漫長又迅速,每天在跟元寶的鬥志鬥通中,知薇很快迎來了臨產的那一天。
正式發動的那一刻她倒沒什麼,只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突然間襲上心頭,叫她一下子回憶起了那個暗無天日的一天一夜。
但皇帝卻比她緊張許多,幾乎坐立難安,平日裡多麼冷靜自持的一個人,這會兒竟也慌了手腳,死死握著她的手不放。
知薇看他這樣,疼痛中也有幾分安慰,鼓足勇氣面對即將到來的難關。
這回是早上發作,大白天整個承乾宮忙得腳不沾地兒。有些上回皇后生產時也聽了一耳朵的小宮女,想起那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