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無煙辦公室,我得守規矩。”
“沒事兒,抽吧。”張逸夫靠在椅背上笑道。
“還是不了。”巴幹盡量客氣地搖了搖頭。
在張逸夫剛來的時候,就聽說巴幹是個“傳奇”,但具體怎麼傳奇,如何成為傳奇,卻沒人說起。直至後來時間長了以後,一些陳年八卦時而透露過來,他才瞭解這位巴局的過往。這傢伙在站隊的時候有種神奇的直覺,永遠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最有利的一方,從不曾吃大虧,行事果斷,由於這直覺太過邪乎,正確率太高,因此便成為了傳奇。從另一方面來說,他是朝秦暮楚的傳奇,反覆無常的傳奇,就像不斷變化的局訓一樣。他本人的言行與立場,甚至表情和語調都可以隨時切換。
張逸夫本人也見識到了這個過程,剛來的時候他是真喜歡上巴幹了,豁達實在,又對自己信任賞識,多好的領導?可一旦觸及了某些利益。他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從笑顏變成了臭臉,以示威嚴。而現在,他又變得儘量謙卑起來。
從局訓口號來說,安全第一是萬年不變的,他需要什麼,什麼就會變成第二,抓生產的時候就生產第二,需要人的時候就團結第二。現在什麼第二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而對他自己而言,應該也有一條不變的準則,以及多變的導向,如果有,張逸夫相信那該是——活著第一,活好第二。
活著是一切的前提,何謂活好?這就有得變了,試想一下這位在最基層供電站維修隊起家的小夥子。學識與外貌均無過人之處,在這個歲數是怎麼坐到這裡的?根據八卦所述。在一次次站隊中,也充斥著一次次設計與背叛,每當出現更高的枝頭,他就會在老枝上拉泡屎然後走人。當年他還在局裡當處長的時候,與另一位處長親如兄弟,人人都覺得這倆必須死也綁在一塊。可一旦出事,他第一時間將所有責任都推了過去,並且立刻找領導洗清自己,設局設計栽贓,為了不影響自己。基本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那位被拋棄的,該是袁鐵志了。
要說巴幹一直以來也算小心翼翼,幾乎從不見供貨商的人,也不發表什麼導向性的言論,養了袁鐵志一隻,讓他去吠叫,讓他去叼肉回來。袁鐵志當真能幹,在巴乾的扶持下,成為了一代無人敢欺的局霸。
實際上張逸夫在調查過程中,始終沒有捕捉到有關巴乾的蛛絲馬跡,可還是那句話,人一狂就容易犯錯了,那張五萬元的支票數額並不算大,也許只是大壩上的一根鋼筋而已,但抽出了這根鋼筋,就可能要出事。
袁鐵志寧可下跪學狗,也不敢讓張逸夫深究的事情,便是這五萬元。
實際情況是,那張支票,袁鐵志只拿走了三萬元現金,另外兩萬元令財務人員打入了一個陌生的賬戶。壞就壞在這裡了,他明明可以親手將現金轉交,卻偏偏犯了這個懶,賣了這個乖,本意是孝敬主子,結果卻是實實在在坑了主子。
當然,就算沒有這個破綻,在後續紀檢人員的調查中,也遲早會捕捉到其它事情,那麼多有利益往來的人,總有一個會有破綻,咬死問訊便是。
所以並不是袁鐵志不狂,不麻痺就不會死,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向曉菲連同博哥透過銀行關係得知此事後,立刻告知張逸夫,張逸夫實在是一刻也不能忍了,便請求賈天芸動用粗暴一些的手段,畢竟恆電付與津隅的支票是給國營大廠的,結果是被私人兌換不了了之了,賈天芸強行動用手段也稱得上師出有名。
連夜奔赴津隅,控制住局面,揪出那位財務人員後,一切便已成定局,在賈天芸運用私人關係的努力下,部裡的監察局也不得不出手。賈府老爺也許這才意識到這次大小姐不是在過家家,是玩真的了,但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大小姐刀子已經刺出去,收不回來了,一向縱容寵愛大小姐的老爺,自然也認了,背後說兩句話將一切安排妥當。
這個“妥當”實在太有學問了,到底什麼算“妥當”?巴幹可摸不著底,活著第一,臉面算個屁?他一直等張逸夫主動來找他,最後終於受不了了,親自登門。
“逸夫,這次來主要是談談嚴肅紀律後續工作問題的。”巴幹頗為憤慨地說道,“這次會上你說的好,把咱們局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我也是在長期工作和私人感情中麻木了,沒有意識到袁鐵志的所作所為,你跟賈處長做得好啊!要我看,咱們就臨時成立一個專門抓這件事的紀檢小組,賈處長就當組長,鼓勵大家舉報問題,以正風氣,你看如何?”
傳奇就是傳奇,臉變得太快了。
“現在工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