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做了這行,就沒有‘君子’一說了,看的還是能耐。”張逸夫也反笑道,“這方面,我還是自愧不如,盧總能聯合科電,這點我就比不上了。”
盧偉眉毛一挑:“張總真是想多了,是科電的人來找的我,這點胡院長應該瞭解一些。”
胡海濤尷尬道:“科電本身股權比較複雜,他們具體怎麼折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也聯絡過恆電吧?”
張逸夫琢磨了一下,非說的話方思綺確實聯絡過,她當時就不想做了。
“聯絡過麼?當時我還在北漠工作,不瞭解啊。”張逸夫也只好佯裝出全然不知的樣子。
“張總貴人多忘事。”盧偉大笑道,“恆電技術底子厚,確實不介意科電的,像我這種非專業出身,才需要借力。”
“對對,我就是欽佩盧總‘借力’的能耐。”張逸夫舉杯笑道。
胡海濤早就聽出了火藥味,連連舉杯攪和:“來來,乾杯。”
盧偉卻也有些上頭,聽了這話難免不滿,反問道:“談到‘借力’,張總也不好這麼謙虛吧?”
“對,人都得借力,團結力量大。”張逸夫無意再爭,笑呵呵打算糊弄過去,跟這兒爭個你死我活也沒意義。
盧偉見這樣子,想想後也沒再往下說,他總不是喝點酒就來脾氣的人。
嘻嘻哈哈幹了一杯後,這話題本來該過去了,但那位喝多的人,不知不覺喝得更多了,又開始信口開河:“張總說的對,誰做事都得借力,大家都得相互扶助。就是有一個人完全沒想到這點,最後哪來的回哪去了。”
“你是說華長青對吧。”盧偉放下杯子笑道,“也不能那麼說人家,還是有貢獻的。”
“那是,缺心眼兒啊,都不知道貢獻給誰了。”
盧偉面色一沉,你丫喝多了誰都噁心啊?
張逸夫暗暗發笑,這醉漢還是少搭理為妙,多少人就自毀在喝完酒的一張嘴上了。這位本來資格比胡海濤都老,最後卻連副主任委員都沒當成,在單位也只是科級,實在是太理所應當了。
這位還不自覺,醉紅著臉又說道:“那個華長青,我跟他打過交道。那會兒也拉我去科電,太狂了這個人,在美國呆了幾年,真以為自己回來了就是大爺了!”
這話張逸夫就不愛聽了,這傢伙亂帶節奏,東咬一下西打一拳。
“那會兒恨不得給我開一千多的月薪,我就跟他說,你沒戲!”這位又張狂起來,“你看我說對了吧!要我說。這人就是回國撈錢來的,撈完就跑!”
“現在海歸這樣的人很多。”盧偉隨口附和了一句。
張逸夫本來不想理他,可聽這話就忍不了了。
“我跟華長青應該還算關係不錯吧。”張逸夫嗽了嗽嗓子說道,“他是真的打算回國有所作為,怎奈生不逢時,適應不了我國的現狀。”
華兄,大洋之外,兄弟幫你撈了一把。
“那個人我接觸過。給我的感覺是個投機分子。”盧偉卻搖頭道,“當然。咱們接觸都沒那麼深,說不準。”
餘下幾人紛紛應和,大家對華長青的印象好像都沒多麼好,如今那位捲鋪蓋走了,總算有個可以一致攻擊的角色出現。
“不不,他是真心誠意做事的。只是方式方法太過單純。”張逸夫不忍華長青被這麼攻擊,搖頭道,“其實作為搞技術的,單純一些不是壞事,可惜他不得不搞經營。”
“照張總的意思。搞經營的就不能單純了?”醉漢笑道。
“是的,沒法做到你這麼單純。”張逸夫直接回擊。
“……”醉漢怎麼聽這話都不舒服,卻又說不清不舒服在哪裡。
“總之,你說華長青的不是,不要當著我面。”張逸夫頗為嚴肅地說道。
見張逸夫這個態度,大家也不好再多說,連忙轉移話題。
然而那位醉漢卻不願吃這個虧,副主任委員你都做了,什麼都是你的?
“張總真性情,怪不得大小姐都看中。”醉漢悶聲說道。
這話一出,就真尷尬了,誰都知道他嘴裡的大小姐是誰。
關於張逸夫與賈天芸的流言蜚語,就沒停過,多數人總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尤其是資歷比自己還淺,年齡比自己還小的人,將他成勢歸結於賈天芸後宮路數的人不在少數。
這回輪到盧偉暗笑了,碰上這種不講道理不要命的,小子你這回傻眼了吧。
張逸夫卻也不怒,跟這兒拍桌子就太沒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