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多花12萬雖然不是什麼大數,但總是噁心。
張逸夫表情倒是輕鬆,直接轉身上車了。
市政幹部連忙追上去:“張總……您這是……”
“沒事,我不會因為這麼點事就放棄冀北的。”張逸夫笑著擺手,“咱們再約一天來數數。”
“啊?”
“三五天後吧,也不會太久。”
“這……”市政幹部慌了,“那這樣,劉書記他們也要來,我在這裡等等,跟他們說一下情況吧。”
“幫我跟他說,有個新規矩,數樹的時候,只算活的。”
“這昨天沒說吧?”
“對,昨天沒說,死樹,枯了幾年我們也賠,但今天變了,只算活的。”張逸夫點頭道,“幫我告訴劉書記,我們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們廠子建起來,訂單也要去跑,去爭的,我們用自己的奮鬥,來彌補鄉親們‘所謂的’損失,如果他們同意,三五天後,我們再來,只算活的。不同意,我真的沒有精力在這裡跟他們扯鹹的淡的。”
“……”幹部啞口無言,也只得看著恆電一行重回車子。
目送車子顛走後,幹部獨自坐在土地上,看著密密麻麻恍恍惚惚的林子,也是一陣迷茫。冀北發展大好的機會,被這片林子給耽誤了,他不能接受,周市長也不能接受。這個張總也是,怎麼就突然翻臉了呢,12萬,對你們企業來說也不過是拔根毛吧!
就這個層級的幹部,最他。媽難做,上下左右都有矛盾和利益,都得哄著,媽的。
另一邊,劉慶豐正與幾位鄉幹部和農戶往這邊走,大家看著沿途新“生”的樹枝,也是會心一笑。
“這二輝子,腦子真他。媽靈!”農戶抽著煙笑道,“剛一聽到訊息,拿著傢伙就奔地裡了!”
“全鄉下地,這也是幾年沒有的事了吧?”一位幹部跟著笑道。
農戶大笑道:“那是啊,從前累死累活幹一年,老天爺賞臉給你幾百塊,不給面兒你還得賠,這多好,咔嚓咔嚓忙活幾個鐘頭,一千來塊錢入手!”
“我倒覺得那個老闆,不一定就會這麼給了。”一位年老些的農戶抽著煙槍,露出愁容,“這擺明了,坑人家啊,我們家地,我就沒來這個,兒女要去,我也沒讓。”
“老舅你多慮了。”劉慶豐笑著擺手比劃道,“要上省道,這路,必須經過咱們縣,他們要繞,不如不修。”
“上省道多好,咱們縣不也跟著上了麼?有什麼損失?”老農衝著“繁茂”的果林嘆道,“這些個年,咱也沒真種果子,這地對咱們來說,根本就是負擔了,給國家就給國家吧,有了路,那廠子修起來,幾百成千號人去幹活兒,咱們縣做點什麼營生不行?”(未完待續……)
757 法不責眾
“老舅,要是國家收了地修路,我眉頭不帶皺的。”劉慶豐立刻明確起政治素養,“可這次,是老闆要收,老闆,老闆,老闆有幾個好東西?榨的不都是咱的血汗錢?別的不說,這廠子修起來不得有汙染,咱剩下的地還能種麼?”
“咱都不種地多少年了,種地能有幾個錢?”老農反駁道,“再說了,那廠起來,這兒風水活了,乾點兒啥不比種地掙錢?”
“那都是後話,這地方活了,賺錢也輪不到咱們。”旁邊一個小夥子並不認同,“咱得先把眼前能賺的賺了。”
“就是,我說老舅啊……”劉慶豐還不忘提點起來,“一會兒見到他們,你可千萬別多話啊,我來。”
“你來你來,你能佔便宜,我就會吃虧了!”老農罵了一句,雖然不認同大家的做法,但他畢竟寡不敵眾,從前興許大家還會聽自己的,但現在劉慶豐是書記,都跟著劉慶豐走,自己也就是個老農罷了。
一行人走到約定的地點,見就一個人,只道恆電的人還沒來。
劉慶豐看了眼表,跟市政幹部握手到:“我們已經晚了一個點兒了,他們更晚,哈哈!”
幹部尷尬嘆了口氣:“他們早來了,看了這情況,說改天再數。”
“啊?”縣裡一行人大驚。
“我說你們啊……”幹部搖著頭,掃視著幾家農戶,他埋怨劉慶豐是不敢的,只能衝著他們指桑罵槐了,“人家張總,多不容易才看上咱們冀北的?你們這麼搞,他根本就不敢在這裡投資了!”
幾人面面相覷。劉慶豐心一橫說道:“小胡你放心,他都說了,改天來,他還是要投的。”
幹部輕哼一聲,不緊不慢吐出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