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只剩下張逸夫和小蘇,張逸夫也不發燒了,起身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能獨立行走後,就跟小蘇說要出院。
小蘇不讓,但拗不過,到了大夫那邊,也拗不過,強效退燒藥和點滴立竿見影,嚴格來說張逸夫已經不算病人了,只得批准了。
換上已經一股臭汗味的衣服,小蘇捂著鼻子扶張逸夫出了醫院,口中罵道:“媽呀,別人不嫌你臭啊?”
“這就是男人的味道。”
小蘇差點吐出來,作嘔片刻後說道:“你真是有病,幹嘛把自己弄成這樣啊?你看最後你們局長都沒來,就侯豐過來慰問了一下。”
“那不重要,關鍵我自己挺舒服的。”張逸夫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道,“那個老鄉,那麼感謝我,我真的挺舒服的,很久很久沒這麼舒服了。施恩於人,收穫的感謝,讓人覺得踏實,殷實,這事兒就沒白乾。”
“切,哪那麼多好人感謝你?那幫人是傻。等你到那麼晚,回村都不好回了。他們不也就送你碗米線,又沒送鈔票?”
“你不懂。”張逸夫覺得沒法跟她解釋。
“好,你懂,就你懂!”
“對了,你勞務費……”張逸夫摸了摸兜,身上還真帶了一百塊錢,“我出吧,你送我到這裡就好了。”
“還是送你回去吧。勞務費我回頭管侯豐要。”蘇小妹可沒打算這麼放張逸夫走,“要不你在這兒沒親沒故的,死街上都沒人知道。”
“其實我朋友挺多的……”
“那倒來一個啊?”小蘇笑道,“你看你這樣,準是心裡憋了什麼事,也沒人說。”
正聊著,一輛吉普車一個急剎車停到邊上,司機立刻下車趕了過來。大晚上還帶著墨鏡,純屬裝逼。他看著張逸夫壞笑了一下:“操,沒事兒啊?”
隨後他點了支菸,衝小蘇道:“行了,換手兒吧。”
“你誰啊?”小蘇驚訝地望著此人。
“他們都叫我博哥。”
小蘇就這麼不甘地被博哥把人搶走了,最終勞務費也沒落實。
坐在博哥的車上,張逸夫舒服了許多。
“兄弟。玩兒夠了麼?”博哥一邊開車,一邊把煙盒遞給張逸夫。
張逸夫雖然虛弱,但還是拿一支點了起來,他感覺現在自己真的是安靜了,看著坤明的夜景。沒一絲多餘的想法:“差不多了。”
“我聽說這事兒後,本來想叫曉菲過來的。”博哥叼著煙笑道,“可還沒叫,你就好了。”
“別打擾她,她有她要忙的事情。”
“是了,所以就讓這酒店前臺小妹兒陪你啊?”博哥笑得更厲害了。
“愛咋說咋說。”張逸夫懶得辯解。
“走吧,咱走個長途。”博哥車子一拐,上了高速。
“啊?”
“你就別管了。”博哥拍了拍腰包,“有乾糧。”
“去哪啊?”
“去能解開你現在吃飽了撐的鬧情緒的地方。”
“還是不懂。”
“操,還是別帶墨鏡了。”博哥搖了搖頭,摘下墨鏡,轉頭看了眼張逸夫,“兄弟,你心裡有大事對吧。”
“……”
“瞞不過我,你一個月沒聯絡我,我就知道有大事,小事的話早找我嘮叨了。”博哥指著張逸夫罵道,“你這人就是憋屈,不發洩,你看著酒店前臺小妹兒擺在你面前,你都不說偶爾放縱一下,最後搞這個狗屁‘村村通’發洩,是不是有病?”
“村村通不也讓你賣了幾車水泥?”
“那我早晚有辦法。”博哥大笑道,“你就別操心我了,我知道你腦子裡想什麼呢,我帶你去解決問題。”
“到底去哪啊?”
“鄂北,怡昌。”
“……”張逸夫下意識去抓門把手。
“上了我的車,就來不及了兄弟。”博哥笑得更厲害了,“都是男人,我太懂了,你這是跟一幫老謀深算的老男人混太久了,憋病了,我帶你去找你能接受的伴侶。”
“不是……不行的,之前已經……”
“又沒讓你們談婚論嫁,見面聊聊不行啊?”博哥擺了擺手,“多大點事。”
“你怎麼知道的?”
“嗨,原來曉菲跟我聊過,說你很多事都只跟那姑娘聊,聊完以後就輕鬆了,明白了,或者說是發洩出去了,沒那麼大怨念了。”
“是麼……”張逸夫撓了撓頭,自己怎麼覺得聊完怨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