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不是休假麼?順便在我們冀北地區散貨?”
“散什麼散,皮貨沒油水了,琢磨著轉業呢,這些都是好貨,沒人買得起的,給你留著了。”向曉菲說著有拍了拍編織袋笑道,“這可是上千塊錢的皮貨,你還不招待我們一頓飯?”
張逸夫知道,這個人嘴裡所謂的上千,實際上應該理解為上百。
可就算只得一塊錢,自己先招待一頓飯也是免不了的了。
“這樣,你們等等,我回去交代一些事情,很快出來。”張逸夫摸著空蕩蕩的口袋,必須先找個理由迂迴一下,連忙告退折返。
“你看,當了幹部就是不一樣。”向曉菲神氣地指著張逸夫的背影,衝小弟道,“我哥可是大學生,沒見過吧?”
“姐,這個真見過。”
“見過這麼帥的麼?”
“也見過。”
“找揍呢吧?”
“我又仔細看了看……哥真帥……沒見過這麼帥的。”
張逸夫這叫一個有苦難言,這會兒殺出一個老妹,一通招待是免不了的了,可第一個月的工資還沒發,自己手頭上的錢又全用在驢肉事業上了,現在怕是連碗麵都請不起了。
他匆匆回到辦公室,幾位同仁依然在商量事,見他氣喘吁吁的回來,都大笑起來,只道真是他物件來了。
“逸夫,可以啊,人家大老遠從薊京追到冀北來了。”牛小壯也不煩惱了,一談到男女問題他就來精神。
“別鬧了,是我妹,突然就來了。”張逸夫跟他也不拘著,直接伸手道,“身上有閒錢麼,借我一些招待吃飯什麼的。”
“哈哈!”牛小壯在這方面從不吝嗇,乾脆一拍手道,“得了,我是地主,我請吧,走著。”
“別。”張逸夫正色道,“別因為這個耽誤了正事,今天你得回去跟廠長說事的。”
“對對。”牛小壯惋惜地抿了抿嘴,其實他才沒閒心招待張逸夫的妹妹,只是想見見薊京女孩啥樣而已,無奈之下,他只得掏出了身上的各種規格票子,自己留了二十塊錢買酒,其餘悉數塞給了張逸夫。
張逸夫點過之後道:“七十八,夠了吧?”
“不住冀北大飯店就夠。”牛小壯笑著順便掏出了車子鑰匙,“這兩天跑來跑去車一直在我這兒,週末沒事,你拿著用吧,別讓人家瞧扁了咱們電廠。”
“得!”張逸夫這叫一個感激涕零,可轉念一想,公車私用終究不好,便囑咐道,“這樣,我開車走小門,我妹人在正門口,你們也趕緊下班,告訴他們繞一圈過來,走小路。”
“好說。”
而後衝其它二位道,“這個週末大家好好休息,儲存體力,等小壯的訊息。”
“快去吧!”
“用陪麼?進來打會兒兵乓球唄。”
張逸夫哪有閒心理他們?這堆奇葩還是別湊一塊了,不對,向曉菲才是最大的那一坨奇葩。
於是,張逸夫在辦公樓前巡視左右無人後,靜悄悄開著車子繞小門溜出去,等了十多分鐘後,終於看見了那二位。
這場面實在是慘不忍睹,瘦高的老妹冷豔前行,後面跟著一個苦逼小夥子駝兩大袋子行李。
跟錯主子了啊,張逸夫這麼想著。
“呦呵!我都沒車,你倒先開上了!”向曉菲見了黑桑也是驚訝萬分,“當上領導了啊!”
“跪著求領導才借來的。”張逸夫連忙下車,開啟後備箱,幫著青年把編織袋塞進去。
小夥子倆眼瞪著嶄新的轎車,口中嘟囔道:“我們那邊老伏多,桑塔納,少見,哥,你們廠子真有錢。”
即便是小門口,張逸夫怕影響不好,也不敢久留,趕緊哄二人上車,朝市區駛去。
064 愧疚
一路閒聊過後,張逸夫才搞清楚了情況。
這年月誰都知道老毛子皮貨好倒,全國的人都擁過去了,進貨高開出貨低走,又到了夏天,搞得老妹利潤降低不少,她乾脆就放下這買賣了,各處轉悠尋求新的商機。這個時代,一般男的都沒有這種霸氣與瀟灑,可這個不到二十的老妹偏偏就這麼沒道理,可能與父母人間蒸發有關,她從小就自強得可怕,院子裡孩子打架出頭什麼的,都得她出面,在學校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很自然地,初中畢業就混社會了,由於不是親生的,名義上依然是寄養,在親生父母人間蒸發的情況下,張國棟與寧瀾也不能強制教育,只能囑咐安全第一。
好在向曉菲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