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是不容打擾的,索性溜溜鑽進了吳以添車裡。伍月笙剛接過車鑰匙,看他坐進來,隨口問:“你不是說跟埋伏順路嗎?”人家埋伏巴不得全世界人都死光了,就剩他跟蘇亮。偏這位沒什麼深沉,死要跟著。
吳以添聽出她揶揄,偷偷笑。對伍月笙說:“那先給他送回去吧。”
陸領的眼睛在前排兩顆後腦勺上來回瞄,還是忍不住要問:“給我送回去了,你們去哪?”
吳以添理所當然地回答:“她們家啊。”
陸領張著嘴,半晌,臉一扭:“不行!”
吳以添莫明其妙:“那你要怎麼樣?那先送三五回家?繞遠啊!你家近,當然先送你回去。”
陸領聽出了誤會,不吭聲。
伍月笙打著方向盤調頭:“主編~說明白了,各回各家。”
吳以添心說這不是廢話嗎,猛然悟到陸領說的不行是指什麼。哈哈笑起來:“你們兩個的想法倒是一樣齷齪嘛。”
陸領不憤,卻是在想:愛回誰家回誰家,跟我沒關係。迎面駛過的車,明晃晃的前燈很刺眼,他順車窗吼出去:“開你媽逼大燈啊?”
伍月笙雖然沒罵,只迅速開了遠光燈向對方示威。
吳以添連忙阻止:“別介別介,那奧迪車燈就是亮,人不是晃你。”他暗自叫苦,跟這倆暴碳一起,遠比酒後駕車危險。
陸領到站不車,突然想起什麼來,敲敲車窗。
吳以添問:“幹什麼?”
陸領一本正經地問他:“你帶鑰匙了吧?”
吳以添霧煞煞地不知道回答,那邊伍月笙噗哧笑出聲,一腳油門踩下去飆走了。
那女的笑聲特找揍,不過她有一張很適合笑的嘴,笑起來像個女法師。陸領雙手插兜,在涼涼的風中痴呆地站了好一會兒,笑著進屋了。
陸老太太早已經休息,陸子鳴出差去了外地,客廳裡只有陸媽媽躺在沙發裡看電視。陸領看看錶,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陸媽媽低聲數落:“又到哪兒去玩這麼晚?”
陸領嘿嘿笑,心情很燦爛:“困了,我去睡覺。”
陸媽媽叫住他:“你過來我跟你說點兒事兒。”
陸領對這種談正事的口吻很頭疼的,不太情願地坐過去。
陸媽媽問:“你打算今年就這麼混著了?”
陸領說:“那你讓我爸想法兒把我處分弄掉。”
陸媽媽咬牙罵道:“胡鬧!”嘆口氣又說:“你大哥有意安排你去他那兒工作,我們想聽聽你意見。”
陸領稍有些詫異:“我爸同意?”
陸媽媽搖頭:“還沒跟他提。他當然是希望你繼續考研,不過我看你根本不像願意唸書的樣兒。”
陸領撓撓額頭:“我隨便。去大哥那上班也行。”
陸媽媽贊同:“你去也好,鍛鍊鍛鍊,板一板脾氣,免得總這麼副小孩兒性子。老大這些年雖然跟咱們家來往不多,但怎麼說也算親戚,每年回來給你奶做生日的時候,對你都挺上心的。跟他好好學點東西。”
陸領對這話有意見:“怎麼‘他也算親戚’啊?那我大爺大娘是沒了,大哥還是我奶孫子啊。”他就搞不懂了,這個家一向很有人情味,陸老太太五個子女,孫子孫女圍滿膝,偏就對這長孫特別外道。就算是離家遠總也不回來,陸領也覺得說不過去。
陸媽媽揮揮手,站起來說:“反正你自已考慮一不吧,要是不想再念書了就去老大那兒。等你爸回來我再跟他商量這事。”
陸領說:“那你還是先跟他商量吧。我決定了沒用。”他的家長可不像程元元那麼沒威嚴。
程元元倒不認為自己是沒威嚴,只是養了太有主意的女兒,她也不好過多幹涉。唯一想施加壓力的就是女兒的終身大事,伍月笙又根本不買她的賬。以前是不理男人,現在卻開始拿男人來調劑生活了。別人養女兒都怕被男人騙,只有程元元每天盼著女兒遇見感情騙子。可是伍月笙心硬得能摘下來割玻璃,誰也傷不著她。
帝豪交給萍萍她們幾個,程元元現在可以早點回家休息,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讓她沒辦法早眠。
看完了租來的韓劇已經十二點多鐘,,倒了杯牛奶放進微波爐,回客廳給伍月笙打電話。這孩子果然也沒睡,還跟她求教:“我最近嘩嘩掉頭髮是怎麼回事兒?”
程元元心想你成天熬夜不掉頭髮才怪,壞嘴地說:“換季了,掉毛。”微波爐加熱時間到,發出“叮”的提示聲。程元元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