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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略嫌粗魯地道。他寧可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下針刺,也不願失去意識任人處置。

霍玄女雪容平靜無波。

裝滿寧神香的小瓶一直與幾件她使慣了的刺針放在同一個小鐵盒裡,她向來隨身帶著,甚少離身。

“這不是給你聞的,我習慣燃著它做事。還有,若它是你所謂的迷魂香,我豈非把自個兒也迷昏了?”

他目中精光閃爍,估量著,抿唇不語。

放妥寧神香,再一次確認擺放在高腳茶几上以冬青葉、葛樹莖、槐花、山桑皮等等花草熬煮出的幾種染料,以及攤開在布面上的一排紋刺銀針後,霍玄女盈盈立在他面前,一樣沒出聲,只垂眸與他對視,那倔強神態又現,頗有與他較量耐性的意味。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鳳善棠冷峻的下顎線條終於略有軟化,他目光未移開她雪容,雙手動作,緩慢地脫掉上身衣衫,露出結實精勁的胸膛。

男性的氣味瞬間濃郁起來,彷佛少掉衣衫的遮掩,屬於他的味道便肆無忌憚地揮霍而出,侵擾著她的嗅覺。

霍玄女小心地掌握著吐納,心在浮動,這一刻,她瞧見他眼底的魔魅,那強大的吸力幾要將她整個人捲入。

“要我繼續脫掉褲子嗎?”他淡然問,唇角隱藏著可惡的彎度。

她驀地臉紅,即便如此,仍極力端持著姿態,故作清冷地道:“沒必要。你……背過去趴著。”

鳳善棠深瞅了她一眼,看得她左胸又一次促跳,這才踢掉靴子,慢條斯理地背過去,雙臂交疊支在顎處,伏在榻上。

他的古銅背部充滿力與美,健臂、寬肩,龍骨微捺,凸顯出兩邊的肌紋健筋,宛如蟄伏的虎獸。

“為什麼又扎頭布?”他突然出聲,音略啞,頗有不滿。

霍玄女一怔。“我習慣纏頭。”

“我習慣你披頭散髮。”

“啊?”她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她……她什麼時候披頭散髮了?真有,追根究柢還不都是他惹出來的。

“你在緊張?”他又天外砸下一句。

肚腹好似被擊中一拳,她壓住悶哼,道:“沒有。”

他峻臉一側,靜望住她。“還是這也是你的習慣之一,在上榻辦事前,先把人好好地打量一番?”

他把話說得曖昧,霍玄女眸光輕爍,裝作沒聽懂,可雪頰已然暈紅。

不想對他示弱,她坐上榻邊,暗暗深吸了口氣。

下一瞬,她一雙柔荑撫上了他的背,合起眼睫緩動輕移,順著那剛猛的線條柔軟起伏,以掌心探索著男人的體溫和肌膚。

“這也是習慣之一嗎?”鳳善棠嗓音微繃。

小手停住,她睜開雙眸,瞥見他側臉的神情有些陰沉。

鳳善棠又問:“除你義弟外,你還替多少男子以這般方式紋過身?”

她再次怔然。

“這很重要嗎?”她只想寧住心神,好好完成兩人談妥的“買賣”,太多不尋常的情愫正悄然滋生,她感覺到了,這荒誕、怪異的心,怎會為一個幾近陌生的男人波盪不已?

被她如此反問,鳳善棠目光陡地變深。

氣氛透出些微凝肅,霍玄女咬咬唇,沉靜又道:“我替旁人黥紋染彩,一向出於自願,如今日這般以條件交換的方式,倒是頭一遭。”

聞言,鳳善棠峻顏罩上一層寒霜。

他在意的,是多少張粗獷裸背享受過她那雙霜荑的撫觸?

想像著那樣的畫面,假若現下伏在榻上的是別的男子,就算那人是她的義爹、義弟,他也難以忍受。

驀地,胸中劇震。此時此際,陡然驚覺,他竟用了“在意”二字。

這雪般冰清的姑娘,無意間挑弄起他僅存的熱情,他的心因在意變得狹隘、變得渾沌,教他看不清楚方向。不該是這樣,他的熱情除了教他追蹤多年的那個人以外,不能為任何人留連。

“那我該額手稱慶,成為脅迫你的第一人。”他冷嘲,嘴角勾勒。

他在發怒。她清楚地感受到。

明明是自個兒先拉開距離,不允准他更往心中踏近,當他掉過頭不再言語,霍玄女卻嚐到喉間的澀然。

對他的一切感到好奇,但,若是那樣的好奇教她開始不安、驚懼,開始迷惑了她的思緒和向來引以為傲的沉靜,她的心便退卻了,原來,她亦是個膽小的姑娘嗎?

寧神香幽幽嫋嫋,那沉謐的香氣浮動著、遊移著,白色輕煙化作無形,在每一次的呼吸吐納間,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