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揚了揚下巴對她老闆說:“以前沒見過,新來的?”
“算是新人,來公司已經半年有餘。”老闆笑著解釋。
溫如希淡淡點頭,凌厲的眸光鎖住她,讓她無處可逃。她不知道再見他會怎麼看她,對於不告而別,她確實是膽小,而他身邊的人是真的傷了她。
藉著他們聊天時,她藉口上衛生間逃出來,在長廊外的噴池前偷得片刻的寧靜。不知何時,溫如希也出來,並且不聲不響忽然出現。她以為至少還能贏得幾分幾秒的時間,在多點時間做心裡建設。
她早該是想到的,偏偏心存僥倖,可哪一次躲得過。溫如希不說話,只是飽含意味地盯著她瞧,墨黑的眸眼,漫天的桃色繽紛飛落。
梓潼想要開口說話,發現很艱難,她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緒,再次面對溫如希時,那些被她強壓在心底某一處的悲涼像是春草破土而出,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飛速成長。
兩人長久的對峙,沉默在蔓延,梓潼艱難地歪過頭,輕輕地說:“好久不見溫如希。”
“……”
“真是巧,這已經是第三次和你在這樣的場合遇到,三個婚禮……”他存心冷場,她只好拼命地找話題。
“我找過你。”
梓潼猛地抬頭,心頭上的弦嘣一聲,讓人心痛的音符以破竹之勢咚咚的敲響。她動了動唇,無聲地緊抿唇。她設想過無數個重逢的場景,卻沒有想過會在別人的婚禮上再見,好像是註定了的。
她勉強笑道:“有的人,無數次相遇也只是為了再次分離。”
“事在人為,你就沒有別的要說?”他微微垂著眉,堵住她唯一的出口,把她圍在小小的空間。
梓潼想,一定是自己上輩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才必須要用無數時間來懺悔。她也低估了溫如希對她的影響,偏偏還要自欺欺人,企圖把過往一筆勾銷。
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同事找過來,見溫如希在非常意外,梓潼不給她多問的機會,拉著她不做片刻停留。
回到現場,她藉口說不舒服提早離開,哪知在酒店外,等待她的是溫如希。她明明記得,她離開只有老闆一個人知道,溫如希是怎麼得知她中途逃跑,梓潼不敢深想。
溫如希見她出來,嘴角微微上揚,眉眼彎了彎,忽然扯開唇笑:“想不到是不是?”
“不,早該想到。”
他笑,在五彩的燈光裡更是玄幻,梓潼甚至有一瞬間的迷失,在他下一句話時才發覺情緒滿懷,竭力警告自己要鎮定。她聽到溫如希說:“梓潼姑娘,你這次回來要呆多久?”
“很快,很快就走。”
他不再開口,定定地盯著她。梓潼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他犀利的眼神彷彿是要看到她心裡去,讓她感覺所有的心事都攤開來被他看了個透徹。
“如希哥,怎麼在這裡吹風?”溫柔可人的聲音,伴著款款的步伐,輕盈來到溫如希身旁站定。
梓潼心一跳,心想今晚還真是不同尋常。溫如希不易察覺地蹙眉,眼神不離片刻。許小茹發現梓潼時,意外驚訝,但轉念一想也瞭然,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路過,梓潼好久不見。”
“許小姐好久不見。”梓潼笑了笑。
“方便留號碼嗎,有時間想和你聊聊。”
梓潼只好遞給她一張名片,許小茹卻不依,說:“我要你私人通訊方式。”
她只好從包裡翻出一張便籤貼,把私人號碼寫上。許小茹非常滿意,笑著說:“改天見。”
許小茹走了,梓潼心情更是複雜,她不確定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還是覺得許小茹是個完美可愛的女孩,不大明白溫如希為何對她不冷不熱。離開一年半,溫如希的事,偶爾會從某某報紙或某某節目才知道,還是特別籠統那種,至於溫如希和許小茹如今的狀況,她完全是不知情,除了知道他單身,有沒有未婚妻沒有沒要定下來,一無所知。
讓她更內疚的是,因為她,許小茹也受過不少委屈。她從不問溫如希對許小茹的感情,因為她覺得不管那場感情是認真的還是遊戲都是沒有結果的事。
“我走了。”微涼的風吹醒她的恍惚,急匆匆說便要走人。
溫如希驟不及防,微涼的手抓緊她,飽含意味地說:“既然是好久不見,總不能說走就走。”
溫如希載著她在暮色裡,璀璨的星空,燦爛的光芒,一一向後倒退。溫如希不說話,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梓潼坐立不安,她有很多借口可以走,卻任